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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妆(二)(2 / 3)

下眼,声音也低下来:

“你在骗我。”

“没有,而且……你也不想让你哥哥知道,你竟然这么不配合我治病吧?”

孟令仪又道:“我知道,你没什么坏心,你就是因为担心治不好,所以才这样赶我走……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我一定在太子殿下面前替你美言。”

他心里冷笑,抬头,只见孟令仪一本正经,仿佛很了解他的样子。

呵,他没有坏心?

他的视线落到她的脖颈上,那样细,要不是顾及孟家,他早就在她多管闲事的时候就把它拧断。

就这样,她还自以为是、沾沾自喜地认为他是好人?

他忽然有了兴味:

“孟小姐,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做就做了,不需要理由。”

她似乎已经找到了和他相处的节奏,并不如起初小心翼翼,反而志得意满,却堵得他无话可说。

他往后挪了挪,是松口的表现。

他看着她深呼一口气,掀开被褥,双膝之下,包裹的白布已经被血浸湿,一片片的血红。

赵堂浔的食指搭在一旁,轻轻地敲动,视线里,孟令仪却并未露出他期待已久的恐惧神色,反而是又露出那种让他不适的眼神——

悲悯。

她玉白色纤细的指头翻动,扯着包裹着血的白布扯开,赫然是鲜血淋漓,洞见白骨的伤口,那些伤疤连着伤疤,粉红的肉混在鲜红的血里,上面还裹着她之前上的药。

孟令仪深呼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颤:“先前骨肉里的铁针我已经拿出来了,不是故意伤你,不这样,根本不可能拿出来,不拿出来,你永远也走不了路。”

他眸色泠然,不言语。

“你从西泉回来一月有余,为何没有太医发现这些铁针呢?”

他依旧不言语。

若非他晕过去,也定然不会给孟令仪这个机会。

“这是他们干的吗...他们怎么能...”她语气愤愤,几乎说不下去:“野蛮之族,毫无人性!”

赵堂浔却突然笑了:“孟小姐好奇为什么西泉能驯化野兽吗?怎样让野兽心甘情愿养在笼中呢?”

孟令仪垂着头,心里已经知晓答案。

她从前也有所耳闻,西泉人在野兽腿中放进铁针,久而久之,铁针和骨肉长在一起,动之则针尖入骨,痛不欲生,生长在山林间的猛兽从此与斩断双腿无异,养在笼中供人赏玩,沦为玩物。

孟令仪一言不发,给他换药。

“你忍着点,铁针已经拔出来了,等伤口长好了,你就能走了。”

“若是...”他没说出口的话,被一声闷哼堵在喉中,孟令仪的伤药洒在他的腿上,只见他额角汗珠密布,双手猛地揪住被褥,指尖泛出因太过用劲的白色。

“你忍着点。”孟令仪关切地抬头。

这没法不疼,她也做不了什么,看他一张脸煞白,先前还闲云野鹤,现在却倒抽凉气,嘴唇几乎被咬出血迹,可还是固执地一声不吭。

她从旁边热水盆里拿出一块帕子,拧干水,想要帮他擦一擦额角的汗水。

他却板着脸,明明疼得快要两眼一翻晕过去,还强装着说:“...不用。”

“那你忍着点,还得把那些腐肉挑一挑。”

他皱着眉,小口呼吸着,上身靠在床头,像一条搁浅在岸上垂死挣扎的鱼。

“...行吗?”

她又问。

“我不疼。”

他语气强硬。

孟令仪瘪了瘪嘴,心里暗自笑话他这么爱强装,却加快了动作,把剪刀用烛火烫过,又低头看那伤口,纵然她从前跟着祖父,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可还是心里一阵阵泛酸。

她瞅准了,反复确认几遍下刀位置,又抬头看了看他,却撞进了他也恰好看过来的眼睛,他的睫毛又黑又密,一双眼睛更是琥珀一般,不如寻常的公子冷硬,反而如同姑娘家一般,带着一股媚态,大约是疼的,他眼角殷红,更显几分脆弱。

似乎是孟令仪的视线太赤裸,赵堂浔皱了皱眉,别扭地移开视线:

“孟小姐,请快些。”

她哦了一声,无措低头,咬着牙剪了下去,仿佛是疼在自己身上。

她特意停了一下,他一声不吭,但浑身却在微微颤抖,呼吸也错乱了几分。

她偏过头,温柔地笑了笑:“你真能忍。”

赵堂浔疼得眼前昏黑,仿佛有一把刀在一点一点地挑着他的肉,不,事实如此。

他没有力气再搭理孟令仪,她的声音也仿佛来自天外。

随着下一阵剧痛,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模模糊糊:

“但这样,很辛苦吧?”

排山倒海,钻心剖肉的疼痛慢慢消减,意识也渐渐回落身体,他整个人脱力地倚在床头,勉强掀开眼皮,她的影子朦朦胧胧,专注地帮他上着药。

“没事,已经过去了,以后不会这么疼了。只要上上药就好了,对了,你吃不吃蜜饯?从前只要我病了,我娘为了哄我喝药,就会给我蜜饯吃。”

他听不进她在说什么,只一直觉得有人叽叽喳喳的,仿佛脑子里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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