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李小林也找了本书坐在父亲旁边，她也享受这样跟父亲一起看书的时光。一个多小时后，巴金收起稿子，李小林也合上了书。
“爸爸，怎么样？”
巴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良久，最终缓缓开口，“时代变了，年轻人的作品，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充满勇气跟力量。”
他之前就说过，文学事业是集体的事业，有集体的智慧，也有个人的苦心。
没有哪一个作家，能够孤立前行，在作家的前面，有灯光，路上有水泥，四面八方都有关切的眼光，整个民族会跟他们一起前进。
也就是说，作家们的作品，其实暗含着民族发展的密码。
而当眼前这样的作品出现，是不是说明，当下的中国，已经具备了真正崛起的力量？
李小林并没有想到更多，她只以为巴金就是在夸作品本身，根本没想到父亲会把这篇小说跟中国发展联系到一起去。
她笑着点头，“我看这部作品的时候，期间有看《老人与海》的感觉，那种磅礴的力量，充斥全身。”“你或许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两者绝对不是一回事情。”巴金摇摇头，又问，“木羽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小林想了想，开始给巴金描述起来，“一个年轻人，二十岁出头，瘦瘦高高，长相很干净，很有礼貌，也很沉稳。说起来，他不仅仅是作品特别，他在一众年轻作家里面，也是十分特别的。”“可以想见，不然也不能这么年轻就在师大当老师了。”
巴金对木羽印象深，一方面是因为作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杨翊在燕师大当教师，这么年轻的燕师大的教师，任谁印象都不会浅。
“爸爸，我准备将这篇稿子收到下一期的《收获》里面。”
巴金笑道，“这个事情，你自己决定就行了，不用问我。”
虽然巴金是《收获》的主编，但日常事务他不可能都管。
李小林点头，“正好木羽还在上沪，我让他来把稿子改改。”
“这稿子还有什么地方要改的？”
“割胳膊时的描写，是不是过于冷酷了？我担心读者们接受不了。”
“我觉得挺好，不用改。”
听父亲这么说，李小林没有反驳，只是点头，“嗯，那就不改。”
可能是因为喝了些黄酒，杨翊晚上睡得特别好。
因为小说已经写完，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干，所以早早就睡着了。
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醒来，他足足睡了九个小时，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睡的最长一次。
吃过早饭之后，杨翊去了趟《上沪文学》编辑部。
“于组长，怎么样？”
看到杨翊，于炳昆叹了口气，“唉。”
一看他的表情，杨翊感觉有些不妙，“稿子没过么？”
于炳昆苦笑着摊了摊手，“稿子已经不在我们这儿了。”
“那去哪儿了？”杨翊一脸疑惑，这么大的杂志社，总不能把稿子给弄丢了吧。
“你的这篇稿子篇幅有些长了，不太适合我们杂志，我去跟茹老师还有李老师争取了一下，没有成功。杨翊挠了挠头，这篇幅已经长到《上沪文学》发不了了么？
后来《上沪文学》应该发过这么长的作品吧，不过回想之前的《上沪文学》，确实没有过这么长的，最多似乎也就一万多字。
“那稿子呢？”
“我给送去《收获》那边了，看看他们那边能不能发，还不知道结果。我刚才去找李小林，她还没来。”
“哦，是这样啊。”
杨翊点点头，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坏消息，反正本来他就想着，如果《上沪文学》这边不要，就把稿子送给李小林看看，现在不用他自己动手，于炳昆直接把稿子送了过去。
对面周界人拉了个椅子过来，“木羽，坐一会儿吧，小林姐应该就快来了。我反正感觉，稿子他们那边肯定能要。”
于炳昆撇撇嘴，“他们不要的话，我就再去找李老师他们问问，看能不能分两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