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说沈家长辈长相不错,未婚妻弟弟的外貌也好,想来对方是真的好看,倒也不辱没他的身份。季松语气不太好,可脸上忍不住地笑,一看就知道满意这桩婚事。等到成婚后……季松几乎要赖在家里不出来了。后来回去当差,拿着个荷包满天下地炫耀,即便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对夫人喜欢至极。也是从那天起,锦衣卫的勋贵子弟们发现,季松再也不在外面吃饭了;即便有差事呢,季松也急急忙忙地往家赶;问他为什么,季松便温柔地笑,说夫人等着他用饭,若是他不回去,夫人恐怕食欲不振。说话时,季松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听得所有人直起鸡皮疙瘩,让人不敢相信他就是昔日驰骋沙场的宁远侯之子。
众人被季松挑起了兴趣,想要看看嫂夫人究竞是何等的天姿国色。可惜季松对夫人很是爱护,从不让夫人外出见客;他们便换了个法子,说要去季松家中看看,又被季松找了借口一一挡下。
说起来,季松成婚小半年,众人还不知道嫂子究竟长什么样子呢。这会儿趁着老师的寿宴,众人明白季松不会发火,越发放肆地前来起哄:“五哥,弟弟们对嫂子一片孝心啊。”
季松只是笑。他望着柳智道:“小侯爷风流倜傥啊。”“我听说,前两月你要了夫人的陪嫁丫头,把夫人气回了娘家,你四下躲避,最后被穆指挥捉回了家里,被安远侯打板子,还是绑着打。”“之后一个多月,小侯爷闭门不出……这才养好几天呀,又起心思了?”“偏偏我夫人的丫头也好看,你要是一个把持不住,岂不是又要挨板子去?”
“我夫人素来体弱,得知此事若是愧疚病了,我又该如何?”“因着此事…还是不见的好。”
柳智窘迫地没了言语,一时间险些要哭出来。季松端杯酒一饮而尽,嘴角笑意越发地大。柳智并非侯爷,但确实是安远侯的嗣子,日后少不得继承爵位,他们称柳智为小侯爷,或是恭维或是戏谑,平素并没有人在意。不过季松此时称呼柳智为小侯爷,倒是带了几分调侃一一柳智素来吃喝嫖赌无一不精。
说来难听,但对于他们这些勋贵子弟来说,吃喝嫖赌也算个事?笑着说声风流就是了。
但柳智还有个毛病一一他急色也能惹到不该惹的人,随后让父亲安远侯给他收拾烂摊子。
安远侯脾气不大好,每次都少不得揍柳智,一面揍一面骂:你出息啊,我这个安远侯给你当好不好?
也因着这事,旁人调侃柳智时,没少叫他小侯爷。有时候季松真是佩服柳智,只要是个漂亮女子,他必然不依不饶地追上去,全不顾对方的身份地位。
原先柳智把自己夫人气回了娘家,他知道惹了大祸,直接躲到表哥穆飚的别院里了。
因着柳智祖母是穆飚外祖母,她对着穆飚不住地哭,穆飚只得拉下脸给人赔罪;不过,季松却知道一桩隐情。
关于柳智为何会挨打的隐情一一
去岁穆飚去了甘肃接定襄伯,为此不得不离京;不想柳智听说表哥有位心悦的佳人,直接追了过去,还对人上下其手…穆飚回来后,人家发现他们竞然是表兄弟,以为穆飚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弄……总之两人僵了许久。穆飚头疼得很,三五天就瘦了一圈,整个人愁苦得能去唱窦娥冤。
弄清原委后,穆飚倒也没有动手,只是派人把柳智送回了安远侯府,又趁机把石头送到了何仪身边,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才把人哄好。穆肠何仪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但柳智把夫人气回娘家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在权贵圈子里传了个遍。季松用此事做借口,倒也算合适。众人都明白季松不会将夫人现于人前,一时间有些扫兴,却又互相交换了眼神,一个个举起酒杯来劝酒:“既然如此,那咱们喝酒。”把季松灌醉了,推说送他回家,想来就能见识见识嫂夫人究竞是何等天姿国色了吧?
即便不能,灌醉季松套话,想来也能看些乐子。酒水一杯接着一杯地递到面前,季松自然看得出众人的心心思。既然旁人要他醉,那他装醉就是。
一开始季松来者不拒,只不过一二百杯后,季松有些醉了。他胳膊撑在桌子上,脱力地仰靠在圈椅上:“不、不喝了,醉了。”季松喝到半醉,旁人面上笑容更胜,哄笑着又要灌季松酒。季松眯眼看着面前的十几杯酒,伸长胳膊去拿,手却晃着压下去,打翻了好几杯酒。
季松便垂了手,口齿不清地拒绝:“不、不能喝了。”旁人正打算趁着他喝醉套话呢,哪里肯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当下又提着酒壶劝酒:“五哥,今天是好日子,哪能不喝呢?”说话间,酒杯又递到了季松面前。
季松眯着眼,打算接过酒杯就要倒下。他动作极慢,手臂也醉了似的毫无方向,转了好几个圈都没接过酒杯。
那杯酒,便落入了另一只手中。
那手很白皙,上头骨节分明,手指纤长有力。手指稳稳接住了酒杯,又一下子送入自己口中。喝完了酒,他重重将酒杯放到桌子上,震地筷托上的筷子都落了一根在桌子上。
酒桌一时安静了下来。
那人挡在季松面前:“谁要灌他酒?我替他喝了。”他声音不大,可掷地有声,里头是毫不掩饰的怒气。夜风有些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