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记吧。”
乌施:“胎记?”
“对,”小二点头,想了想道,“是褐色的胎记,你不说我还没有想到,你说的这个人,大概叫贺知谏。”
“贺知谏?”
乌施小声重复念着这个名字。
小二惋惜道:“是啊,本地的一个小伙,脸上长着胎记,读过几年书,以前在码头搬运货物,干活利索,人又善良。我小时候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呢?”
乌施:“那现在他人呢?”
小二:“唉,人?人早就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乌施追问道。
“他的父亲半年前上山砍柴被狼吃掉了,看着那堆被啃食的不成人样的尸骨,他大概难过的不想承认,非说那不是他的父亲尸体。”
小二摇头叹息道:“我也去看了,那身衣服虽然破破烂烂,但分明就是他父亲常穿的那件,灰色的短衫,上面缝着蓝色的布丁。从那以后他就疯了,非要说寻找杀死他父亲的凶手,结果还没到一个月,就从常乐客栈的第六层楼上的廊窗跳下,淹死了。”
乌施:“他为什么要跳楼?”
小二:“谁知道,可能是难过的活不下去,自尽了,尸体都没有捞到。”
乌施犹豫问道:“他的母亲呢?”
“早在他八岁的那年就病死了。”
小二的表情惋惜又带着同情道:“要我说幸好死的早,不然先死丈夫,一个月后又死了儿子,眼不哭瞎,也要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的活着。”
“唉,造孽哦。”
小二仰天长叹道:“老天爷也不可怜可怜这一家,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难人。老天爷,求你睁睁眼啊。”
苍天才不会怜悯人,他只会在云端之上,面无表情的俯瞰众生。
乌施想到,若是苍天有眼,他就不会在自己父亲降妖除魔时,母亲因生她难产,而撒手人寰。
以至于她从未见过她的母亲,父亲也没有及时赶到,见母亲最后一面。
“造什么孽?”
一个腰间围着围裙的妇人从屋内走出,走到小二身边拧着他的耳朵道:“今天这么忙,我看你在这里偷懒才是造孽。”
“哎呦喂,疼疼疼。”
小二求饶道:“老婆子你下手轻点。”
“快跟我回去干活,看都忙成什么样了,还在这里偷懒。”妇人拉着他的耳朵往前走着,“这是店单是我一个人的店?你倒好,不操心。”
“不是啊。”
小二伸出手里的银子,拿到妇人的面前,小声道:“你看,这是那位姑娘给我的,她问了我一些事情,给了我银两。这银两都顶一天的收入了,你懂什么呀。”
妇人顿时松了手,眼底亮晶晶的抱住小二道:“哎呦喂,相公你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挣了那么多银子。”
“去去去。”
小二摆摆手,推开妇人,不吃她阿谀奉承的那套:“我造孽,我不操心点,全让你一个老婆子操心。”
“哪能啊。”
妇人将他拉到椅子上坐着,将他手里的银子拿走一半,笑道:“相公坐。”
“坐什么坐?”
小二站起身来,道:“又不单是你一个人的店,你那么辛苦,我一个男人难道就坐着看着,让别人指着我说吃软饭吗?”
妇人的脸上笑出了褶子,看着男人去忙活,自己也去干其他活了。
“原来是掌柜的,还是个妻管严。”
乌施扭过头,一手放在桌子上,支着下巴看向坐姿端正,沉默不语的白弃,拉长声调唤道:“小师弟?”
白弃乖巧抬眸,回应道:“小师姐?”
乌施身体凑前,双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