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对?”钟选手指敲了敲办公桌桌面,“有一天差点迟到了。”
他记得那是钟既送她回家的第二天。
“抱歉,我会注意。”没有多余的解释,她低眉道歉,态度恭敬。
隔着玻璃,钟选只看得见钟既与桂如仪两人无声谈笑。
几乎不用怎么费心观察,钟选很容易就可以发现,钟既来钟氏短短几天就已经轻松赢得了从上到下所有员工的一致好评。
尤其是异性。
他这个弟弟一向好人缘。
现在包括他的“未婚妻”也是如此。
他凝着萧宜微低着头的脸,他的助手会是如此么?
“尽快调整过来,事情按原计划进行,不要这个关头出差错。”
*
说是便餐,但档次不会差,一行人去了附近一栋摩天大楼的旋转餐厅,席上交流最多的是钟既与桂如仪。
中途,萧宜借口去洗手间,去前台签了单,走钟选的私人账户。
“小宜!”签字的时候她听见背后有人叫她,回头,她无奈地扯出一抹笑容:“蒋总。”
钟既走出来时,被眼前的场景微惊。
蒋父两手死死抓住萧宜一只胳膊,他喝得不太清醒,双脸通红,大着舌头和萧宜讲话,越说越靠过去。
萧宜不住地往后躲,脸上的厌恶已经溢于言表,打电话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蒋路胤,你都和你爸说了些什么,赶紧过来把你爸带走!”
蒋父平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餐厅服务员只敢在一旁小声劝哄,不敢下大力拦,萧宜完全无法挣脱一个喝醉酒的成年男子。
这场面着实不太好看,钟既眉心一跳,上前按住蒋父。
“发生了什么,外面怎么这样吵?”钟选随手拦住一个服务生问道。
而且萧宜和钟既出去后都还没回来。
服务生认出是他,急忙说了事情经过,说到钟二少和蒋总有肢体冲突时,钟选觉得太阳穴在跳,“带我们过去。”
钟选和桂如仪一路走过去还能看见零星几个看热闹的人,走到一处看见散架的桌椅和地上的碗碟碎片,猜想这里大概就是现场了。
再走了几步,服务生领着他们拐了弯,尽头处是一间隔间,隔间里,蒋父双手用绳子缚住了,人斜靠在沙发上,钟既同餐厅经理一起给蒋父灌下醒酒药。
桌边,萧宜微低头,看着人用棉签给她的手臂擦药,蒋父抓得太死,她挣扎脱身的时候被弄破了皮。
“怎么弄成这样?”钟选问。
“小事情。”钟既抿了下嘴角,尝到一丝铁锈味,“大哥你同桂小姐先走吧,这里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我和萧宜留在这儿处理就够了,蒋路胤马上过来。”
钟既转头朝桂如仪笑了下:“不好意思,让桂小姐看笑话了,不如你和我大哥先走,以免耽误你下午的工作。”
钟既如今的样子算不上体面。
他脱掉了西装外套,衬衫上面褶皱明显,一张俊脸上嘴角和眼角都有轻微的擦伤,显得有丝狼狈。
桂如仪却觉得这样的钟既似乎更容易让人心动。
平时的他,永远风度翩翩圆融周到,完美得近乎虚假,现在散发着攻击性略显狼狈的他反而更真实更吸引人了。
“我下午的工作也不妨事,还是和大家一起处理完再走吧。”
桂如仪不着痕迹地瞟了萧宜一眼,她只垂眸看着棉签,不发一言。蒋父之前大张旗鼓地宣称要娶萧宜,是圈子里的笑闻一桩,但也有人担心她真爬上了枝头变凤凰。
如今的场面,她心中无声轻笑,萧宜怕是玩脱了一回。
女生为萧宜擦好了药,走过来问钟既需不需要替他上药,钟既摆摆手说等会儿他自己来。
餐厅的人都退了出去,隔间里剩四人和一个意识不清的蒋父。
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氛围。
蒋路胤赶来还算快,结束了屋子里的凝滞,“你们怎么把我爸都捆起来了。”
钟既翻了个白眼:“你看看我的脸,不捆起来能行吗?”
蒋路胤没话说了,默默蹲下身子替蒋父解开绳子。
老男人失起恋来也很要命,公司也不管了,每天只顾买醉。看着他老子醉醺醺的样子他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非要告诉他萧宜对他没意思。
结果今天闹的。
他把蒋父弄醒,小声劝他老子:“你咋回事,我不是告诉你她对你没意思别缠着她了么。”
蒋父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突然呜咽起来:“那她喜欢谁?”
“她她她……”蒋路胤看了眼钟既,今天他英雄救美,又想到那晚酒吧,索性把钟既的名字拿来凑数,“她喜欢钟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