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那一点亲和力。
冯霏霏瞥开目光：“我不喜欢欠你人情。”
“啊？”江洄不明所以。
冯霏霏气得瞪了他一眼，咬牙说：“铃铛！”
江洄恍然，却笑着说：“那怎么算是帮忙？哦，对了，冯小姐，你手臂上的伤好了么？”
冯霏霏盯了他一会儿，忽然轻着嗓音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这一次江洄倒是反应很快：“安定康复中心？我当然记得。”
“那你叫我的名字就好。”冯霏霏卷起袖子，之前冷雨给她缠的纱布不见了，伤口开始结痂，像一条粗大的虫子爬在白皙的手臂上。
“纱布早就掉了，我没管。不碍事。”
这时，神像前方有人喊：“江洄，来一下。”
二人立刻走到神像前，顺着蓝景逐手指的方向，昨天放上去的塑料眼睛也不见了。
神像下面就是《寺庙参观守则》，几人都盯着规则看。
冯霏霏的思路是假设所有规则都为真。
第一条，不可触犯神灵，月猫违反。
第五条，不能向神灵提问姻缘和寿命，芹花违反。
第六条，红布是自动滑落的，照昨晚的情况来看，不属于“摘下”的判定，这一条暂时没有人违反。
第九条，芹花和大胖违反。
现在的结果是月猫和大胖触犯了死亡规则，芹花受到了规则惩罚。
月猫极大可能死于第一条规则，所以第一条规则应当是正确的。芹花违反的规则有两条，大胖只有一条，并且大胖违反的规则，芹花也违反了。但现在的情况是芹花只是受到惩罚，大胖却死亡。
规则不存在违反多了互相抵消这种机制。
合理的解释是，第五条规则不是死亡规则，触犯之后会出现其他的情况。比如会遇到墙壁颜色变黑，也就是第九条。实际上，她和大胖也确实遇到了这种情况。
那么，大胖的死亡就有两种可能性：可能性一，第九条规则为假，大胖还违反了其他规则。可能性二，第九条规则为真，只有大胖一人违反。
正在思索，江洄忽然拍了下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问：“你们昨天进入东耳殿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芹花的鞋印？”
冯霏霏挑眉，江洄压低声音解释：“我不确定自己记得对不对，我是第一个从正殿出去的，我看见了东耳殿的墙壁颜色变黑，但我只看见了大胖从里面走出来，我不确定芹花是先他一步出来的，还是根本没有进去。”
冯霏霏往外走几步，江洄便跟在她身后，冯霏霏转头问：“你的意思是芹花有可能引导大胖违反规则？如果她在外面，她应该能看到墙壁变黑。”但她没说，只要她说，大胖一定会听她的话。那么，有可能是她不信规则，也有可能她根本不想说。
可她当时和大胖一起，都遇到了烧焦的人。烧焦的人似乎能控制住户的神志，如果不是江洄救她，她就和大胖一起死了。
但，她真的会和大胖一起死吗？她当时是真的失去了神志吗？
“你发现了什么？”
江洄沉吟片刻：“刚刚大火中，我在芹花的背包里看见一段染血的纱布。第一天往供台上放鸭子的时候，我看见供台上有一片血迹，就在大胖所在的位置。但大胖或许没有摸到，他往前走了之后，下一个站在那个位置的人是月猫。”
月猫死了。
“我当时以为是怪谈世界里出现的，但我认为第十四条是错误的，所以没有理睬。今天往供台上放眼睛的时候，血迹还在，并且血迹不凝固，对应的位置仍旧是大胖。大胖前面是你，后面是我。我没有摸供台，我也没看见你摸过，那么，大胖的死亡条件，会不会是触犯了第十四条规则？”
冯霏霏用余光看见芹花正往江洄这边望来，想要知道他们说什么。她其实是想走过来的，但她的腿不方便，需要冷雨搀扶。而冷雨和蓝景逐正在讨论规则。
冯霏霏假装没看见，问江洄：“大胖看上去很照顾她，她有什么理由要杀大胖？”
江洄说：“我从芹花的只言片语中听到。她原本是个探灵主播，最近有几家影视公司联系她，问她愿不愿意签约影视，拍一些网剧之类的，算是进入演艺圈吧。”
冯霏霏说：“她应该是愿意的。”
江洄点头：“是的。但是大胖是他们这个团队的负责人。大胖不太愿意芹花进入这么复杂的圈子。他关心芹花，可芹花觉得，大胖挡了她的路。
“如果只是这样，恐怕她还不会痛下杀手。这不是她说的，是我不小心听到的她的梦话，她似乎曾经霸凌过一个女生，最后差点儿闹出人命，这件事大胖也知道，我猜，她或许担心自己的黑历史被揭发。”
冯霏霏在听到“我不小心听到她的梦话”时皱了下眉，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冷淡的神色：“你准备怎么办？”
江洄揉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