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低头盯着脚尖,嗫嚅道:“东西......”抬头瞥见先生举起的小手板,立马改口:“不如命重要。活着最重要嘛,安歌知道啦,安歌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先生不担心也不生气,好吗?”
白如晦看着眼前过分懂事的小姑娘,不觉心情复杂,放下小手板,敛气屏息道,“知道就好,下不为例。”
小姑娘立刻扬起一脸璀璨笑意。
白如晦摇起羽扇,点了下战帖,好奇地注视着安歌,“小安还没说,为什么要先生去比武招亲呢?”
提到这个,安歌便来了情绪,皱着眉头组织语言。
“你是看先生形单影只,要给先生讨个媳妇儿?”
“不是!”
“你是嫌先生做饭不好吃,想去赵大财主家吃山珍海味?”
“也不是!”
“你是嫌先生拖累你了,要把先生早早嫁出去?”
“听不懂......”
“......”
安歌被问烦了,扯扯先生衣袖让他站到一旁,而自己爬上太师椅,抱着胳膊坐好。
“安歌也问问先生,当年为给先生治病,咱们游历天下,是要找几味药材来着?”
白如晦看着安歌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觉笑道:“九味呀。”
“那咱们现在还差哪几味来着?”安歌眉毛又弯成毛毛虫。
“凤血、蔻丹、蛇头子,苦熏、神女、悠悠草,吠商、庐水、断肠芝。先生教过你多少遍了,还是忘!”白如晦嫌弃地敲敲桌子。
“咦?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还是要找九味药材呀?”小姑娘掰着手指,歪着脑袋询问。
为什么,为什么,一味都没找到呗,还为什么。
白如晦被戳到了痛处,立刻像没骨头一样靠在医馆门板上,有气无力地□□,“聊天就聊天,小安怎么骂人?”
“诶呀,先生别闹。”小姑娘跳下椅子,仰头看着白如晦眼睛,郑重道,“我听张大娘说,赵老板还经营着行商生意,就是那种走遍全天下的生意。所以赵老板肯定见多识广,你和他们成为一家人之后,就能问问他听没听说过这些药材,或者请他帮忙找找,也是好的。所以,我才去请了这张战帖。”
“她这么护着它,原是为给我治病。”白如晦心中动容,想要摸摸腰前的圆脑袋。
安歌却嫌他啰嗦,利落躲过,恳切地询问,“先生,去是不去?”
白如晦这老狐狸心眼开始活动起来:这些都是瑶池仙品,散落人间,一介凡夫,如何识得?又何谈帮忙寻找呢?
不过,漓江城的死囚牢当属九州第一,现在还不着急走。带小安锦衣玉食地待上一阵儿,倒也不差。
毕竟,日日做饭真乃天下第一大酷刑!
“去!怎么不去?”白如晦打保票一般保证,但话锋一转,“不过,如果先生晚上采药,白天还要去比试的话,我怕还没等请人帮忙,自己先挂在比武场上了。”
安歌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歪着脑袋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小安代替先生,好不好?小安怕不怕?”白如晦故意这样问。因为这么多年来,他的小安拳打地痞,脚蹬恶霸,铁头还能撞饿虎,打遍天下无敌手。
“我是不怕。可是,万一人家不让......”安歌为难地搔搔手。
“到时候问问不就知道了?”白如晦素手一扬,将墨发背到身后,进内堂做饭去了。
小安也洒脱地笑了,蹦蹦跳跳地跟去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