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张府夜宴,那位留诗的刺客吗?”
“自然记得。”
“朕放出了风声,要在京城举办诗会,以招揽人才。届时,朕会亲临。本想交给太子来办,经你们这么一谈,倒不如借张李两家的关系,把此事交给中书令。省得他在朝堂上缕缕寻借口推辞。”
她闻言坐正了些,连带着酒都醒了三分,凝眉道:
“陛下亲临?您要以自身为饵,给刺客以可乘之机?”
烛下,他虽与她闲谈,气势却未减分毫。好似蓄势待发的利箭,眼中蕴着些肃杀之气。
“正有此意。”
“陛下出宫的机会难逢,借此逼迫刺客现身,将他们一网打尽,此为其一。中书令主办诗会,护驾不力,陛下便能顺水推舟,革了他的职,此为其二。事成之后,再饶过张氏族人,可宽慰朝野,此为其三。一箭三雕,陛下,您可当真是好算计。”
可太子呢?
若非她一念之差,选择说服张美人……
若这事儿依他初始之意,交由太子,陛下可曾想过,届时在天下人前,背上串通刺客,弑君弑父之名,阿序又该如何自处?
她细细想来,莫名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