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的心长达三年之久。可那又如何。“谢遂安,你的确很有风度,也不愧为誉满京华、人人称道的谢世子。”“她的心在你那里,不错。”
“身子却未必。”
“上次她错将我当成是你,吻过了,但生辰那日并未饮酒,她却有给我回应,吻到情深处时,缠绵悱恻,难舍难分,甚至给弟弟肩头留下了特殊印记。”“很意外是吗。”
“要不要检查看看,她的牙印多深?”
顾不得旁边随侍的三人,听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谢玖在平静与疯魔的边缘,堪堪维持着一种邪肆又隐忍的反击,牵唇哂道:“说来还得感谢阿兄的风度,也感谢谢铭仁和死去的阿娘,给了你我一张别无二致的脸,可惜彼时阿兄不在,没能听到她在弟弟身下承受之时,喘得有多动人。”
话落。
对上镜中谢渊的眸光,谢玖自己也觉得自己畜牲。话里话外,是个人听了都会误解的程度。
可看到谢渊努力掩饰,也藏不住眸中讶异时,谢玖还是觉得爽,连带心口的刺痛都消弭了许多。
“最后一次,谢遂安。”
“让她往后乖一点,只围绕你。”
“或者继续,让她来我身边。”
“就凭这张脸,我会继续色诱她,直到她的心从你身上,转移到我这里,直到某天她心甘情愿想嫁的人不再是你,而是我。”话是这么说。
谢玖却比任何人清楚,她大概永远不会再靠近自己了。却不妨碍他垂下眼睫,将手中折扇一展。伴随"唰"地一声,是柄崭新的金丝折扇,上面除去苍翠竹纹,还有一行墨色字迹。一一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她送的。阿兄有吗。”
在谢玖料峭眉宇间,别哲少有的看到了恣肆,仿佛主子已全然忘了,那日返回长亭去捡被姜姑娘摔在地上的锦盒之时,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心说这世间情爱还真是奇妙。
让一个人万念俱灰,或霜雪融化,都不过瞬息之间。而后携着那柄折扇,谢玖率先出了房间。
谢渊则依旧面对壁镜。
以为自己会为弟弟感到开心,毕竞这也是初心和目的。却不知为何,谢渊脑海中再次闪过两年前,皇城元日宴,婉月说过的那句,“她为了让你喝上解酒汤药,不惜让司膳给宴上所有人都备了一份,小姑娘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其实眼神里的爱慕都快溢出来了。”“她还刻意跟我保持距离呢。”
口口声声说不要因我而将她当做可用来"争抢"之物,做的却是一边答应她的告白,一边将她推向弟弟,就为了换取未来谢家的安稳,又或想有一个人,能化解弟弟因恨而可能加诸给谢家的报复。
谢渊承认自己卑劣。
再回想先前听到的那些,猜想弟弟与宁安郡主,大概已有了更进一步的肌肤之亲?
于是默然片刻,谢渊转头吩咐书墨:“明日开始,备聘书、礼书、迎书”至于六礼,当然只有找婶母关氏帮忙张罗。书墨听罢后忍不住问:“世子爷是为自己备的,还是为二公子?”同是午后。
沈禾苒抵达辰王府时,姜娆正被玲珑珠玉伺候着更衣。室内纱慢层层叠叠,少女赤脚踩着狐毛软垫。一旁的美人榻上,还多了从前没有的数十匹绫、罗、绸、缎,皆为最艳丽夺目的绯色,质地柔软,光华灿灿。
再就是崭新的鎏金绣架,及整齐排列的十来只丝帛锦奁。奁内又分别置有金银丝线、各式彩色丝线、印花、绒花、绣花针、绣绷、剪刀、剪纸花样、炭笔、龙凤呈祥图、珠子、珠花、红蓝宝石、翡翠、凤羽、壳、云母。
换做寻常,沈禾苒定要兴高采烈地问问这些东西是做何用的,怎么看着那么像刺绣嫁衣的材料物什呢。
但此番,待玲珑和珠玉退下去了,沈禾苒气还没喘匀便拉着姜娆,“不好了宁安,北魏战败,缴械求和,并愿派使者入京议和,北疆八百里加急的战报……就你去谢家赴宴那日便已传回了京师,但不知圣上为何秘而不宣,当真如你曾经梦见的那样,北魏战败求和了!”
怎么说。
自大启高祖皇帝建朝以来,北魏跟大启的摩擦便从未断过,盖因北地气候恶劣且物质匮乏,而大启水草丰美,资源富庶,于是北魏动不动便要南下劫掠。过去百年间,彼此往来各有胜负,甚至北魏铁骑更胜一筹。然而如今,北魏非但战败,甚至还缴械求和。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如此盖世功勋,足够谢家光耀门楣,也足够定远侯本人名垂青史。可谓值得普天同庆之事。
沈禾苒会意外得知消息,也是因沈父乃通政司使。通政司负责接收、审核、并转呈全国奏章及各类文书,当然也包括驿站投递的边关战报,八百里加急一类军情。
“可是宁安,这样天大的喜事,圣上为何会秘而不宣?”“且既然打了胜仗,为何最终却…需要你代姜姝去北魏和亲,这不合逻辑呀!”
显然的,因为现实应证了姜娆“梦里"之事,沈禾苒在担心她的未来。“而且宁安,你、你不惊讶的吗?”
坐在美人榻上,彼此对视了片刻,“哇,好惊讶呀。”为了缓解沈禾苒的紧张,姜娆笑眯眯捧着她的脸,“好啦苒苒,别紧张。”“告诉你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