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住,似不容视线中的猎物逃离分毫。陈今昭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他那连篇鬼话更是听得她胆丧魂惊。今夜他尽显司马昭之心,撕却最后的伪饰,现出狰狞欲念,让人有种在劫难逃的绝望。“殿下既与臣说史,那又何不与臣说明白宠臣下场?龙阳君如何,韩嫣又如何?前者郁郁而终,后者被诛身亡,皆不得好死。与其落得个不得善终、又遗臭千古的名声,那微臣恳请殿下赐死,既全了殿下的圣主之名,又保了微臣之节。
面对他的步步逼近,她手扶着浴桶边缘连连后退,惊慌失色的瞳仁映着他那极具侵略性的雄劲身躯。
姬寅礼眯眼,猛跨上前一步,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她。“孤既能要了你,就能护住你。”
他语声一如既往的平缓,却挟着不容违逆的掌控力,“陈今昭,你要信孤,此生会保你善始善终。”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与保证。
陈今昭的手指用力抠进浴桶边缘,此时此刻,对方的每一分保证,非但不能让她得到任何安慰,反而会加剧她的惶恐惊惧。姬寅礼抬手要去抚她苍白的脸,神情带着些纵容的意味,“今夜过后,在不损国朝社稷的前提下,孤可容你恃恩狂纵。”陈今昭瞳孔骤缩,惊恐的闪避后退。
他表情渐敛,微沉着眸光就要强势欺近。
陈今昭惊慌失措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抓着浴桶猛地朝他推去。随着砰的声响,浴桶被推翻在地,温热的水挟着零散的花瓣洒了满地,溅湿了他的绸祖姬寅礼闭了眼,极力忽略腿上湿热的不适感。“刘川顺!”
在外头候着的刘顺赶忙趋步过来,刚至净房门口,就听得里头主子声音略沉的吩咐,“过来将他带去寝榻。另外,熬碗安神药端来。”他忙应下,招呼人就进了里面。刚一入内,就被地上一片狼藉的场面惊住,尤其余光不期瞥见他主子那湿漉漉的裤腿,更是惊得心头一突。小心心绕过倒地的浴桶,他淌着地上没来得及散出去的积水,朝那探花郎趋近。尚未等靠近,就听对方难掩慌乱的告罪,“殿下,是微臣的错,殿下息怒!”刘顺动作稍顿,眼角余光朝旁侧小心瞄去,而后就见他主子一言不发的抬步走出了净房。
心里有了数,他就给身后的宫人打了眼色。无论陈今昭如何挣扎,她到底还是被一群宫人强行带到了寝榻上,身上鸦青色斗篷也被强行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锦缎红衣。榻边帷幔半落不落,半遮半掩的拢着一方昏暗寝榻,让被堵在榻上的她愈发心惊胆颤。环顾四望,未见那人身影,她不由慌乱看向正立在榻边看守的人,连声请求。
“大监,可否与殿下说说,刚是我不对,是我想岔了是我不识趣。但,但我这会想通了,能否让殿下别灌我药?”
刘顺没吭声。由对方刚在净房那会的折腾劲来看,他可不觉得对方这会是想通了,更有可能是另想法子闹妖罢。
心中暗道,这又是何必呢,总归是逃不脱这遭。见说不动他,陈今昭就想下榻,却被榻边的几个宫监牢牢挡住去路。“殿下!殿下!”
她朝着寝殿外方向焦急的喊,希望对方能改变主意。与其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摆布,再也无力回天,那她还不如清醒的与之周旋、面对,好歹在真相揭露那刻,她还能及时请罪极力辩解,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就算退一步讲,真到万不得已之时,她也能用最后的手段保全身后之人外殿的姬寅礼朝内寝方向微侧了脸后,又重新将视线放在手里的册子上。他忍着恶感,囫囵翻着,上面的画面看得他脖上青筋不住跳动。过了会,有内监捧着碗药进了殿。
他朝那碗药汤扫去一眼,忽视内寝那边传来的哀哀恳求声与告罪声,缓慢吐出一字,“灌。”
寝殿那很快传来惶恐的惊叫声与推操声,接着隐隐传入耳畔的是挣扎哭声与灌药的声响,没过几息,是药碗落地的粉碎声。他压低眉弓,手上用力翻着画册,无视前来请罪的刘顺等人。囫囵翻完后,他端起案上酒壶,仰脖猛灌了几口烈酒,而后才大步进了内寝。拨开垂晃的帷幔,他屈膝入了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红衣玉面,迷蒙睁着泪眸的人。
“别哭。"他抬指抚去她面上的泪痕,嗓音柔情缱绻,“今个是你喜日,该高\\!J
陈今昭浑身发软无力,脑中昏昏沉沉。她奋力的睁着眸,想看清身上的人,想开口与他说些什么,可视线一片模糊,唇瓣翕动几息,却吐不出半字来。他看着身下人娇软无力之态,眸色愈发暗沉。“莫怕,很快就过去了。”
指腹按压了会那柔软微张的唇,而后缓缓划动下移,至其领口的襟扣。总要让对方走上一遭的。解着其衣裳时,他如斯想着。情事会让两人更亲密,而他已不满足于现状,他渴望他们之间能更近一层。剥开了层层衣裳,他俯身过去亲了亲她唇角,又向下移,深而重的吸吮上了那柔软的颈侧,隔着层皮肉深切感受着那跳动的脉搏。到底是头回,让其如此安静也好,省得对方激烈反抗,反让他失手弄伤了人。
饮鸩止渴的亲了会,他喘息着从榻间起身,下了榻来到多宝阁前,取出了红玉莲花簪。
“刘顺,你进来。”
内寝外头跪着的刘顺这才一骨碌爬起,眼睛只盯着地面,躬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