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71章
腊月十八,是陈今昭的生辰。
陈母做了满桌好菜,陈今昭也摆上了回来时绕路买来的梅子酒。一家人围坐桌前,笑语盈盈的给她庆生。
陈母正说着明年给她行弱冠礼的诸多打算时,院门处响起了敲门声。长庚放下碗筷就跑出去开门,没过多时,,又急跑回来。“少爷,宫里来人了!”
堂屋外,身穿绛纱袍的太监谦卑含笑的站着,身后跟着一队宫监。“陈大人,殿下有请。”
坐在宽大华丽马车上的陈今昭,一颗心突突跳个不停。她低眸看着斗篷下露出的一抹红衣,心下更是被层浓重的阴影笼罩。对方竞特意嘱咐,让她穿红衣入宫。
手指猛地揪住座下锦缎,她睁大眸呼吸急促,整个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下了马车,刘顺带着她径直入了昭明殿内寝,绕过五彩琉璃屏风,来到雾气氤氲的净房。里面放置着热气蒸腾的浴桶,水面上铺洒了层凤凰花的花瓣,随着热水荡漾漂浮。两侧摆着香炉,炉里袅袅腾着暧昧暖香,缓缓飘散在整个净房中。眼前一幕,直接骇了陈今昭的目,她不由拽紧斗篷的细带,惊得连连后退。刘顺带人堵住净房的出口,笑容谦顺道,“陈大人,还请您汤沐。”陈今昭煞白着脸,强自镇定,“还请大监先回避。”刘顺应声,却未离开,只是与身后的宫人们一道背过身去。这副不同往常的架势,无疑更让她心中那不妙的猜测印证三分。“殿,殿下呢?”
“您且先汤沐,殿下稍会便过来。”
刘顺回话过后,就听得后头安静了下来,只余那难以压抑的急促呼吸声。稍许,他开口催促了声,但身后那人应的好好的,却依旧没动静。他又耐心稍等了几许,耳听着身后人依旧没有动作,暗自叹息声后,终是道了句,“陈大人,得罪了。”
语罢就带着宫人转身上前,要扒她的衣服。“刘大监!你这是作甚!“陈今昭又急又恐,仓皇躲避,一手死命拽着胸前的斗篷,一手死命推操着过来的宫人,“有话好好说,待我稍缓会可成?”刘顺好声好气的劝,“陈大人,就沐个浴而已,费不得什么工夫的。殿下也在等着您呢,您也莫让殿下久等不是。”陈今昭越听越怕,挣扎的就越厉害。
挣扎的途中,她碰倒了两侧的红瓷香炉踹倒,推倒了净房门口的五彩琉璃屏风,又抽出间隙猛踹浴桶,踹的里头热水激烈晃动,水溅洒的四处都是。“哎哟陈大人,您可悠着点,莫要割着脚啊。”刘顺见她踩着瓷片四处跑,惊得额头冒汗,真恨不得能跪地叫声祖宗。火急火燎的让人赶紧将地上碎瓷片收拾走,他追在后头去抓她,边追还边好生的相劝,让她莫要如此行事,省得惹殿下生气。净房外,姬寅礼褪了外衣随手扔给了宫监。他也不进去,只立在门口处,静看着里面的闹剧。这会里头的人已经双拳难敌四手,没过多时就被刘顺几人按住了,但见其惊慌失措的拽紧斗篷蹲在地上,瑟瑟发抖。鸦青色斗篷被扯拽得凌乱,兜帽边缘一圈柔软蓬松的绒毛胡乱贴着她的脸庞,那被白兔毛拢着的白璧面庞,在宫灯橘红色的暖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如斯可怜,又如斯可口。
“殿下?殿下!”
里头之人见了他,顿时那恐慌无措的泛红眼眸燃起希冀,急语连声哀求道,“请殿下今夜饶过臣罢!臣,臣尚未准备好,可否容臣准备一段时日?殿下,殿下!臣求您。”
姬寅礼低着眼帘看着,看着对面之人死命拢着斗篷不肯让人脱,看她眼睛红红的,惊恐未散,却仰面满含恳求的望着他。如此期期艾艾,让见着无不动容但他此刻却心硬如铁。
“早晚都有这么一日,你莫怕。"转眸看向要动她衣服的宫监们,他压下眉间那股不虞之色,挥挥手,“你们都下去罢。”陈今昭眼见着刘顺带人迅速无声的退走,而对面那人已开始脱身上的中衣,顿觉魂飞魄散,惶恐的朝他跪了下来。“殿下开恩!"她白着脸,抖着唇,苦苦哀求,“今日是臣的生辰,您发发慈悲,容臣归家可成?”
“莫说傻话。"他褪了中衣,又脱掉里衣,露出筋肉隆起的肩背。只穿着绸缎亵裤,他举步上前。
陈今昭浑身颤抖,朝他叩首:“殿下!殿下,臣不好此道!殿下开恩,我,臣不走旱道啊殿下!”
姬寅礼骤停了步,狭长凤眸盯着她,漆黑的眸中倒映着她苍白的脸色。稍顷,他笑了声。
“你懂得可真多。”
“殿下我……”
“乖,要跪就去寝榻上跪着。”
暗含威胁的话语入耳,陈今昭面色大变,当即扶着桶身仓皇起身,急急退后与他拉开距离。
“既然连春宫图都画得出来,那想来你也非那死板之人。“他边朝她走来,边放柔了声线耐心劝哄,“山有木兮木有枝,此间情意千万,又何须独论阴阳。天地交泰是常理不假,但安陵之好,怎岂可谓之秽浊?陈今昭,你既通晓史书,那自也明白,从古至今君臣同寝的例子比比皆是,不足为奇。前有龙阳君得宠于王,后有武帝思嫣不已,可见抱背之欢自古有之,既如此那你我又何须讳情衷?他嗓音低柔含情,似带着安抚人心的温度,但那目光却如丝如网,带着不容情的强势,将她缠裹紧随,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