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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惜愿顿时眼睛放光:“还是玄成先生最懂我!”生病竞还有意外之喜。
至第三日,李世勖到访。
他此番来也未空手,为李惜愿买了只雪兔,捧在手心里毛绒一团,她立时感激不尽:“还是世勖最懂我!”
“这世上还有不懂你之人么?"李世勒哂笑。“可能我的心思比较好猜罢。"李惜愿嘻嘻一乐。“看来六娘颇有自知之明。”
李世勒瞥她面庞,虽病气未褪,却比当日抱她送回府时富有生机许多。仿佛闭上目,那张苍白面容犹浮眼前,仍令他心悸不已。“那我就当是你夸我了。"李惜愿莞尔。
她向来善于自治,李世勒有时会想,这正是她乐观之处,比恩怨必报的他豁达得多。
而他今次入京,既为述职,亦为望她。
他未曾料想,自己方赴并州未满一年,便闻她嫁予那人的消息,忆及她从前信誓旦旦不愿嫁人的神情,他不禁气恼。他本欲质问,但那愠怒在见了她笑颜的那一瞬,顷刻烟消云散。他到底无法对她作恼。
何况,他又有何资格恼她。
收起心神,与她再叙片刻,李世勒起身告辞。立政殿内,李世民方卧榻小憩,倏闻近侍来报,并州都督入见。“懋功?"皇帝微讶,随即支起身躯,唤近侍请入。“臣见过陛下,搅扰陛下清梦,臣内自不安。"李世勖见礼。李世民扬唇,示意他入座,观他似有备而来,遂问:“懋功所来为何?”他伸手入袖,于皇帝目中,呈上两卷文牍。他拱手:“启禀陛下,臣日夜搜讯,密访民间,得来裴相贪赂佐证一卷。”李世民忽尔深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