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让嫂嫂纳了我
门扉影绰闪过宫女太监的影子,来往走得急躁。纪清梨陷在光影浮尘里,眼睁睁看着人影同嘈杂声过去,很快这儿如被遗忘般寂静下来,只剩下裴誉俯身撑住椅背的细微声响。裴誉这一路快马加鞭,几乎是不眠不休,大皇子看在眼里还以为裴誉是担忧圣上,唯恐生乱,也跟着加快步伐。
裴誉懒得跟大皇子多说。
况且旧时侯府夫人在宫中误食中毒,致使裴成安自娘胎里出来,就一副活不长久的样子。
裴誉出行前裴成安来他面前提过此事,他知晓府上意思,更不会多提醒大皇子未得诏擅自返程会有何后果。
左右匆匆回京,裴誉径直将口信始末带到病秧子兄长面前,而后借遮掩耳目的由头寻人寻到这儿来。
他是为了不多生事端,谢无行一个该去御前伺候的不去,还想同纪清梨在这玩什么太监主子的把戏不成。
裴誉哂笑声,两只手往椅背上一撑,身形悬在纪清梨上方,低头睨她。谢无行体贴圈着纪清梨踝骨,左右绕动。
姿态是恭敬,但毕竟跪在她裙边,衣料稍稍垂下就坠到他手背、脸侧上去,裴誉看了竞也没有反应,只问她:
“脚扭着了?你也太不小心,有什么要这么着急的。”纪清梨真是被这两人架在中间架糊涂了,他们什么时候也有“和睦”一天。她屏息抽腿,也去推裴誉的手:“你们……我没事。谢公公不是还要忙吗,不必在我这儿耽误时间。”
前后两道影子同时停手望来,却也没后退的意思。裴誉搭在椅背上漫笑,指腹绕着她发尾:“纪清梨,你放他出去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外头都在猜陛下龙体有恙会不会是谁动了歪心思。若真有这种事,谢公公可是首当其冲的不清白。”
谢无行打开宫女提着的食盒,纪清梨千真万确看见了,不然也不会着急退到这儿来。
谢无行仰头望来,姿态谦卑:“不敢,还是裴世子无诏擅自返程回京,名号要来得不正得多。”
“确实,搞不好要掉脑袋。"裴誉赞同颔首,右手搭上纪清梨肩膀,叹口气,“这怎么办呢,纪清梨?”
“不如就陪我在这儿躲躲。”
外面模糊响起嘈杂声,因对局势一知半解,这些响动更令人不安,纪清梨不自觉屏息,侧耳仔细去听。
裴誉捏捏她脸,纪清梨皱眉瞥他,要劝裴誉别闹。掉脑袋的大事他不抓紧些,找应对之法,难道真打算等死?
她担心裴誉是真情实感担心,毫不分辨他做对还是做错。裴誉笑眯眯被瞪得几眼都收着,巴不得纪清梨再多管他几句。“我掉不掉脑袋,最后还不是看陛下身子如何,这又得问谢公公了。”“纪清梨,不如你随意打发点甜头我。左右外面各有各的忙,两位皇子都忙着表孝心夺实权,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就是我们做点什么,也不会有人发现。”
谢无行手替她把悬着的绣鞋穿好,一点小动作做得尤其慢,手托着罗袜,借跪姿往前倾。
裴誉不甘示弱俯身拢来,两人身形悬停在她面前,衣袍层叠相贴,一点点把她眼前光占尽。
只可惜下秒,门口传来盔甲相撞的声响。
大皇子匆匆回京的举动让二皇子知晓,淑妃惊怒之下咬咬牙推老二一把,一不做二不休勒令禁卫军将寿宴里的朝臣围住,控制住局面。两方势力肃穆未得分晓,本该是紧绷局面,但门外模糊影子却闲适叩门,颇有耐心开口:“小梨。”
纪清梨惊诧睁大眼,还没说什么下巴就被裴誉从后捂住。前后夹住她的两人毫无松开之意,谢无行甚至有闲心问:“听着像是沈大人的声音,难道是鬼魂。”
“堂堂死人出现在宫中,陛下知道该怒一句欺君之罪,鬼魂也还得再死上一次。”
裴誉眯眼盯他指腹下的触感,于门开的一瞬脸凑过来。不偏不倚恰好让沈怀序看得清楚,看见他是怎么“被打断"同纪清梨一齐望来,看见纪清梨陷在宽大椅背里,尖尖下巴还留着点红痕,呼吸很轻。长发在人手心,裙摆小腿也在旁人手心。
裴誉同样打量沈怀序,派出去的人没把沈怀序砍死,他实在觉得可惜。看他身后禁卫军领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裴誉嗤了声,散漫笑着主动打招呼:“这位大人颇有故人之姿。”
沈怀序背光而立,不语时气势更沉。禁卫军恭谨站在他身后,不敢半点怠慢。
毕竟他们方才是亲眼所见众人惊疑哗然时,这位沈大人是怎么从容有余稳下局面的。
那双狭长眸中在权力棋局残留的一点冷光,也够动魄惊心。他凝视着画面几许,权当没听见裴誉挑衅,朝纪清梨伸出手来:“小梨。”摆脱情夫姘头身份,结束死人筹谋,他还是沈家沉冷矜贵的长公子。只有纪清梨才知道,这人皮囊下的心思有多不正,多痴迷病态。表面上越云淡风轻,落到她身上、裴誉碰到地方的视线就有多粘重。同一张密不透风潮湿的网,直直贴到纪清梨口鼻上不给她第二个选择。“我……”
“是又掉了什么,让谢公公也来帮你?“沈怀序自然靠近,不用纪清梨说就自己解释这画面,身子强硬挤到纪清梨面前,将她扶起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