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看着二人的背影,周坚撞了撞齐政的胳膊,“政哥儿,问你个问题?”
“说。”
“我刚才盯着那个姑娘看了好几百眼,她最后终于看了我一眼,你说她是不是被我感动,喜欢上我了?”
齐政愕然扭头,看着他,“两种可能,第一你昨晚睡觉屁股没盖好,现在还在做梦;第二,你喜欢上她了。”
周坚眼前一亮,“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两情相悦?”
齐政如遭雷击,默默竖起大拇指。
“怎么?瞧不起我,难道我这张脸,不能让这位美人倾心吗?”
齐政默默别过头去,“我说话太直,不太好听,所以就不说了。你还是好好操心一下你的学业吧!”
心大的周坚咧嘴一笑,“我的学业再操心也就那样,但这种事稍微操心一下就不一样了。”
“你倒是看得开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嘿嘿!”
“.”
齐政忽然脚步一顿,周坚差点撞上去来个男上加男,“咋了?你现在终于觉得我和那位姑娘般配了吗?”
齐政扭头道:“咱们是不是也该问问人家叫啥?”
周坚嘴角一扯,竖起大拇指,“你也是个人才。”
走出清凉居,孟青筠忍不住问道:“爷爷,你就这么把那玉佩送给他了?”
她身为孟夫子的亲孙女,跟在爷爷身旁照顾了十余年了,自然清楚这玉佩代表的意思。
孟夫子笑着道:“这些日子我与他交谈,其人见识深远,才情天纵,格局甚高,气魄极大,更兼有一颗仁者爱人之心。唯一欠缺的就是对经典的了解和掌握,恰好这正是你爷爷的长处。若能好生培养,将来必将是社稷之福啊!”
孟青筠秀眉轻挑,抿了抿好看的嘴唇,似有不服,“会不会有些太夸张了?”
孟夫子也没争辩,扭头看着她轻笑道:“和爷爷打个赌?”
孟青筠毫不扭捏,下巴一扬,露出雪白而好看的天鹅颈,豪迈道:“赌就赌!”
“输了你嫁给他?”
“你”孟青筠登时傻眼了,然后跺脚生气道:“哪有你这样的,成天就想着把孙女嫁出去!”
孟夫子笑着赔罪,等孟青筠稍稍消了气,才轻声道:“丫头啊,爷爷已经七十二了,你打小便没了父母,爷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轻轻的一句话,便让孟青筠所有的气都消了,眼眶也红了,“爷爷.”
“好了,好了。又不是催着你嫁,爷爷要能赌赢,证明这小子本事、能力、心性都不差,那才能算配得上你的良人。慢慢来吧,爷爷争取多活些日子。”
孟青筠无言,只是默默紧了紧扶着老人的手。
走了几步,孟夫子忽然停步,“今日那小子说得对,此去中京,不知此生还有无机会回来,有些人还是见见吧。”
孟青筠疑惑道:“爷爷在苏州还有故人?”
“算是吧,一位故人的弟子,也曾在一场剡溪集会时向我求教,算是个心思正派的后生。”
二人找到随行的百骑司人员,弄了一辆马车,悠悠进了城。
一路来到程府,接管安防充作马夫的百骑司副统领便跳下马车,对门房道:“劳烦阁下与贵府主人说一声,就说剡溪有故人来访。”
门房看了看眼前人又看了看马车,撂下一句稍等,便匆匆进了府。
然后,他就惊愕的发现,当他将这个消息告知正在画画的老爷时,老爷竟然直接愣住,然后将手里画笔一扔,便匆匆跑了出去。
瞧见那几乎已经完工的画,被墨迹粗暴地污掉,就好似一个美人脸上被划拉了一刀,让他忍不住心痛。
接着更好奇起,来人到底是何身份,竟然能引得自己老爷这等大儒如此失态。
当程硕冲出府门,孟青筠已经戴着帷帽下了马车,站在一旁,轻声道:“程夫子请上车。”
程硕愣了愣,朝孟青筠拱了拱手,而后钻进马车,便瞧见了那张让他敬佩不已的面容。
他正要行礼,就被孟夫子一把按住,“车厢不方便,不必多礼了。”
程硕激动道:“镜湖先生,竟然真的是您?既然来了,进府喝盏茶,容晚辈向您讨教几句再走吧。”
孟夫子笑了笑,“此番偶然路过苏州,便来看看你,就不多叨扰了。”
程硕坚持,“那怎么行,您来了晚辈这儿,简直是蓬荜生辉,晚辈若是如此失了礼数,岂不为天下士林所耻笑!”
孟夫子摆了摆手,“此番老夫外出,并未告知任何人,还需要子丰替我保密啊!”
程硕一愣,旋即也不纠结,果断点头。
“这些年,听说你在苏州,名声渐起,很不错。”
孟夫子用一句话,开始了这场叙旧。
当程硕聊了两句,忽然,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在他心里陡然升起:
既然自己已经没什么可教给齐政的了,也自觉没资格当齐政的授业恩师,那为何不向这位如今天下唯一的文宗举荐呢?
念头升起,便像过年的猪和生气的夫人一样,按都按不住。
他看着孟夫子,用很期待且很郑重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