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来,解解辣。”用过饭,齐王夫妇二人也不好再多留,提出告辞。明蕴之让含之去送一送,恰好姚玉珠和含之相处得不错,她也希望含之能多几个朋友。
含之轻声细语回着姚玉珠的话,姚玉珠性子爽朗,和谁都能聊上一聊,没一会儿,就给含之逗得笑开。
“诶?沈大人!”
姚玉珠隔着老远瞧着一道身影,扬声一唤,拉着含之上前来:“沈大人今日怎么入宫了?”
齐王随着他学习,姚玉珠也多次去工部给齐王送小点心,见过沈怀璋数次,几人早已相熟。
“来为太子殿下送工部文书。”
沈怀璋瞧见几人,笑开:“见过王爷、王妃,这位是“沈大人不知这是谁么?瞧瞧,像谁?”
姚玉珠甩了甩帕子,捂唇笑道。姐妹两个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只是姐姐偏明艳,妹妹更清丽,她瞧了都觉得喜欢。齐王亦没有介绍的意思,帮着妻子小小地为难一下他的老师。沈怀璋:“王妃莫要为难臣了,娘子应是闺中女子,臣一介外男,哪好盯着人的面貌瞧呢。”
“好吧好吧,忘了你们都是守礼数的人,是我的错!"姚玉珠也不卖关子:“我们刚从东宫出来,这位是太子妃的母家妹妹。沈大人和二嫂相识许久,不想连三娘也不认得?”
“原来是三娘子。”
沈怀璋拱手见礼,含之也回了个礼。沈怀璋道:“许久以前见过的,在益州,只是不曾说过话,是以印象不深。三娘子莫要见怪。”“无事的。“含之细声细气:“姐姐曾与我提起过沈大人。”几人快到宫门,姚玉珠看了二人一眼,忽地道:“送到此处便好了。含之,沈大人少入宫,劳你再引沈大人一路回东宫吧,如何?”含之老实点点头:“好。”
姚玉珠摆了摆手,与齐王一道上了马车。隔着宫门,遥遥望去,她仍叹道:“一对璧人呐……啧啧啧。”
“你的眼里,怎么只有旁人?”
齐王哀怨了一把,上了车,也不必顾忌再有外人,忍不住亲了亲妻子的小脸:“玉珠……”
姚玉珠放下车帘,嗔道:“就你猴急,都等不及回府!”临华殿中,明蕴之让人收了锅子,开窗通风散散气味。待到殿中无人,这才道:“殿下方才是什么意思?”裴或养伤,没吃太辣的锅子,只吃了些清粥汤面,但衣裳上还是难免沾了些气息。他未叫侍从,自顾自解了衣带,换着衣裳。男人尚未回答,明蕴之便又忽然看到他劲瘦的腰身,宽阔的背脊上包裹着层层绷带,小臂微展,拿起身边干净的里衣。“殿下换衣裳也不避着些!”
明蕴之脱口而出,却又忽然觉得小题大做,现下转身离开也不是,上前帮着也不是,呆在原地,语气颇有不满。
“殿下。”
裴或身姿健硕舒展,很有几分英武在其中,少见天日的身躯要稍白皙几分,那些绷带不仅没损了他的英姿,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凌乱的意味,叫人看着脸色无端发烫,不由得想到些话本中写到的事。裴或垂首,将衣带系好,披上外袍:
“夫妻之间,有何好避的?”
他转过身来,明蕴之忽地移开视线,他靠近几步:“方才?蕴娘指什么?”……在席上,为何要抓妾身的手?”
“不是蕴娘先来拉孤的么?孤还以为,这是你故意的,特意配合。”明蕴之瞠目结舌,“妾身是怕殿下又说出扫兴的话来。”自那日梦醒,裴或就总唤她蕴娘。问其缘由,他也只说是想与她亲近些一一这没什么不好的,偏生明蕴之脸皮子薄,又还没习惯,每每听到那似珠落玉盘的低沉声音微哑地唤她时,便总觉得耳根发麻。“哦,"裴或面色淡然:“原来如此。”
看不出怒容,也看不出喜色,明蕴之判断不出他现在心情如何,只是道:“别总训五弟,他也大了,玉珠又在旁边,还有含之在,你要摆兄长威风,也别在用膳时摆。”
“孤何时说要训他了?”
裴或音色冷澈,微微看向她:“孤分明是想应下。”明蕴之咬唇,裴或方才那表情,说他下一刻要冷冷发落人都有人信,谁知晓他是想答应和齐王一道喝酒?
她没了气势,转身欲走。
“蕴娘。”
裴或叫住她:“孤答应,是因为五弟与弟妹送了孤一份贺礼,孤很喜欢。”“送了什么?”
明蕴之转过身来,方才齐王和他在内殿狠待了一会儿,不知说了多少。“一把琴。”
裴或音色疏淡:“前朝雷公亲手所制的名琴,很有些来头,孤很欢喜。”明蕴之在听到琴字的时候脸色便微变了变。她没想到会跟齐王撞了生辰礼,明日便是裴或生辰,临时想换,一时也想不起还有什么能再换。
原本是没想着送琴的,她早没了前几年的心心思,还要给裴或准备什么新奇的、充满着她心意的贺礼。
还是含之来东宫后,知晓太子殿下生辰将至,一时不知送些什么,特意来问她。她们明家最不缺的就是古籍孤本,含之在她的建议下选了本琴谱,明蕴之也就顺势挑了把好琴,准备一道送去。
他有伤,这次生辰没法儿宴席,陛下为表重视,特意让人在护国寺捐了香油,又叫人不准懈怠了太子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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