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件事……”
“什么?"姚玉珠眨了眨眼。
“小心些肃王妃。”
明蕴之声音极轻,面容平静:“她心里头的事太多,你与她相处之时,多警醒着些。”
“大嫂,……?“姚玉珠意外:“大嫂平日里不是也很温善么,相比三嫂,她已经是好相与的了。”
明蕴之摇了摇头。
更多的话不方便说明白,康王妃性子虽辣,但直,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懒得与你虚情假意。而肃王妃不同,数次相处,她带给她的感觉都始终如一,像是永远置身事外,但总能冷不丁地被咬上一口。康王妃与她通过气,围场那日大闹一场,与肃王妃脱不开关系。明蕴之则想得更深,刚入围场时,她落水尚未康复,寻常人好意提醒,也该挑着她身子康健些再提,或是回到宫中,安稳之下提及。偏生肃王妃在她经历了两日的颠簸,尚未收拾好的情形下与她说了那丹药之事,难不成也是等着她与太子闹得翻脸?
若非她早已对裴或心死,早不期盼什么夫妻之情,怕是真要被她挑拨得当日就要闹大了。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只要闹到了明面上,定然没那么容易收场。更何况她的身子也经不起大吵大闹,此举颇有些令人在意。肃王在朝中少出风头,她也不甚张扬,但多年下来,他们竟也不曾落过任何不好的名声,这便是他们夫妻俩的本事。姚玉珠看着明蕴之凝重的神色,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含之抱着裴吃进来了。姚玉珠瞧见她,碰了碰阿姐的胳膊:“阿姐,含之可有再定人家?”
亭安侯世子故去,是他无福娶到含之这么好的娘子。姚玉珠古怪一笑:“我可有个表弟,性情模样都还算不错,不若定给我家嘛,到时候我们仍做姐妹,亲亲热热…”
“……多谢王妃厚爱!”
含之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大了,手一松,裴吃从她怀里跳了下来:“我已有了想做之事,不敢再耽误旁的儿郎。”
“什么?“姚玉珠来了兴致:“含之妹妹想做什么,说来听听?”明蕴之挑了挑眉,示意她开口。含之便也没那么羞怯,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姚玉珠很是捧场:“女师好啊!我当年随着几个表兄表弟一起开蒙,那老先生太过威严,背不出书就要打手板,疼得要命。诶,含之妹妹,往后你要是开学堂,我偷裴晟私房钱给你出资!”
“…我哪有私房钱,你冤枉人!”
齐王气鼓鼓地从里头出来,脸都气红了:“月初好不容易收上来的账,我一眼都没看过,账房和管事就直接送到你屋子去了,我都不知府中还有多少银子。我可是两袖清风,不怕你查的。”
他委屈!
几人笑开,就连稍腼腆的含之也忍不住露出笑意,轻轻挪到阿姐身边,道:“阿姐,其实含之也不是全然不想嫁人,若真有一日能有……这样的郎君,含之也是愿意的。”
明蕴之拧她一把:“哦?这就动摇了?”
含之抿唇:“我自然知晓这样的男儿万里挑一,大周难寻,才敢这样与阿姐说嘛。″
“鬼机灵,"明蕴之点点她的脑袋:“想做事与嫁人并不冲突,选择其一或是两者都要都是你自个儿的决定,只不过后者会更加辛苦些,你只要自己想好了,阿姐就支持你。”
齐王听姚玉珠说了方才的事,想起什么,道:“二嫂,那位沈大人不是有个表亲,也是女师吗?”
“对呀对呀,"姚玉珠也记了起来,在围场那几日她极欣赏沈怀璋,亦听他讲了不少事,其中便有提及:“含之心里若有不安,可去问问他,此路究竞可行否。”
“我与那位同门写过信,只是山高水远,一来一回挺费工夫。倒还真没与沈大人提过。”
明蕴之笑了笑:“含之心里有主意,改日我与他提一提。”她留了齐王夫妇二人用膳,裴或用了药,没再发热,身上的伤也渐渐结痂,昨日便能起身了。
几人围坐一席,吃了热腾腾的锅子,烫了肉,齐王慨叹:“若非二哥不能饮酒,今日咱们还能豪饮一把。东宫的小厨房果真名不虚传!”裴或看他一眼,想要开口,明蕴之一瞧他又要说些破坏气氛的话,按住他放在席下的手:“晚些我让人送点酒去齐王府,让你也尝尝我们益州的酒。“多谢二嫂!”
明蕴之说完,刚要抽回手,席下那温热干燥的掌心便倏然回拢,将她的腕子紧紧握住。
顺着细瘦的腕骨,一点点顺延至掌心。指腹的茧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她的掌心,到了最后,甚至还揉了一把。
明蕴之”
弟妹都在,她不好声张,略暗示地瞪了男人一眼。奈何此人目不斜视,与对侧的齐王说着话,以茶代酒,甚至还喝了一杯。她心头越发恼,修剪得整齐的指尖掐着他的指骨,男人却仿佛感受不到疼似的,一动不动,甚至还按了按她的指尖。明蕴之哪有他这么厚的脸皮,脸颊一点点爬上了粉。含之贴心,问道:“阿姐,可是太辣了?”
他们几个口味重,锅子里翻滚着红油。
明蕴之借着与含之说话的空档,狠狠踩了男人一脚。手终于放开,她借机扇了扇脸:“是有些,我去让人上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