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毕竟男生的贞洁确实很重要。她犹豫一会,凑了过去,打量了一下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湿衣的少男,青涩而健实的肩背,丰茂华采的俊美脸庞,道:“那要不……我娶你?我负责行了吧。”
她还不情不愿起来!宫骊怒视瞠目,不笑的时候有点凶戾,脱口而出:“谁要你负责!"被这么一气倒是止住泪了,就是头、脸、身上都湿漉漉的,像个落水狗。
闹了这么久,还没人过来发现这里的异动。可一波未平,又有了新的状况发生。
宫骊身子起伏得越来越厉害,猛地一突,心知不妙。他脑中逐渐被抽空似的窒疼,四肢渐渐发软无力,心脏绞痛。
是胎里带着的怪病又发作了。
这怪病许多大夫来看过,都没能诊断出个病灶。每每发病整个人就如同受刑一般,十八般地狱的疼痛在身上轮流上演,轮回无定。神佛也拜了,就是没个结果。
若非病急乱投医,母亲怎么会相信那等“他不能出门、要在家中养着,否则就会遇到命中犯冲的魔星一生短卒"的谬谈。但宫骊心知这是母亲为了自己好。故而在望着远处的天空心中憋闷时,宫骊也只能这样劝着自己。
他心里根本不信这样的话,却没有地方诉说。毕竟一次次的发病容不得宫骊任性,每次发病的痛苦都会打消他许多念头。宫骊偷偷溜出过家,最远的一次是被母亲找来的能人异士用障眼法去了鬼城,风景殊异奇诡,就算吃喝穿戴差了许多也不耽误他的兴奋。然而在那里他遇见了一个女鬼,丢了自己的金库钥匙,被吓得不轻,成为了难忘的不美好回忆。近处便是金絮城,他扮作寻常人家公子出门过几次,最近便在今日。但城中他一处也不认识,一条路都不熟悉,又担忧着母亲发现,走马观花,匆匆来去担惊受怕,回家后觉得很没意思,又不甘心。就连他也迷茫,不知自己渴盼的“自由"到底是什么。或者就在宫家建造的这个广阔的金殿中过一辈子,是不是也胜过旁人梦寐以求的许多?毕竟他曾问过那些门客侍从、玩伴孩童,那些人的回答大同小异,说自己在外面也只是每日来去固定几处,吃喝拉撒,就算不被束缚,也照样是一辈子困囿一处打转。
这么想着,宫骊难以抑制地觉得郁结窒闷。他不想要这样的人生。
可这怪病又如同金环束颈,让宫骊如笼中困鸟,只能被缚锁其中。没有预兆、没有规律、没有治愈之法……每次发病都只能像这样,眼睁睁地委顿失力,在死亡边缘濒临。
宫骊沉入黑暗,心情糟到透顶。那些骄傲、幻想、自许、意气都离他远去,只剩下一颗逐渐沉下的、被拽入污泥的心脏,死亡密密麻麻啃噬着血肉,让他几乎生出了一丝放弃自我、任由吞噬的念头。或许他的命数便是如此。
模糊中仿若有人靠近,一只柔软的手在他身上流连。蓦然之间,由这只手、这个温度、这个光源一般的存在开始,黑暗中注入一股诱人的、香甜而清新的气息,宫骊心口的空洞顿时生长出细密如牙齿遍布的渴求,像是生存在地底的生物此生第一次看到阳光,既畏惧又狂喜,既渴盼又束痛地、迫不及待、飞蛾扑火地贴近。
这是什么?好舒服……再多…多给他一点……元鹿惊悚地看着原本拒人千里的高贵少男突然难受发病,吓了她一跳,可她刚上前扶了一下,他就像碰瓷似的,整个人像磁石遇到磁铁一样拼命往她身上贴,一边贴一边姑蛹着,避之不及的接触好似成了唯一的解药。与此同时,胸口的阴主令传来舒适惬意的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它在涓涓细流一般吸收着。不是强行令它吸取别人灵力时那种狂暴过载的感觉,而是一种沧在温泉里、缓缓舒适的滋润,仿佛拿回属于它自己的东西,本该如此。这不对吧?
小少爷抱着贴着元鹿还不够,出生起就伴随痛苦病症,有生以来第一次缓解,不知餍足的少年人直白地用更强烈的动作表达滋生的、本能中的渴望和贪念怎么开始咬她脖子了?不是还有变身环节吗?别告诉我这是鹿光之城!风水轮流转,轮到元鹿喊救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