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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死亡与妹妹(十三)(1 / 3)

第70章爱,死亡与妹妹(十三)

元昭简直要被王元鹿这个女人给气死了。

当然,这种情况在她遇见元鹿以来并不少见。首先可以想象一下,元昭在父亲的蹴鞠场上看见王元鹿的心情。元鹿消失得蹊跷,出现得也古怪。当元昭找不到她了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自己牵连了元鹿。

元昭没有在元鹿面前坦诚过自己的身份,但她身处这个位置,天然就在是非与算计中。表面上你好我好,背地里各怀鬼胎,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别人生吞活录…元昭这种事情见得太多了。

特别是她虽没有册封太子,却是元盈唯一过继的嗣子。元昭还记得自己被带到长安时,一路陆路与水路交替,她站起来大概有小船的篷顶那么高。元昭第一次坐这么久的船,新奇的心情已经变成了无聊,她一天要问好几次,我们什么时候到长安?老仆总说,快了、快了。山凸了又凹,水聚了又散。元昭有时候突发奇想,会觉得自己的一辈子可能都在这条路上渡过了。

临走前母亲和父亲都很悲伤,元昭没明白具体的原因。她们只告诉她,元昭要去长安看舅舅,可能会在长安住很久,要有很大的事情交给她办,差不多许久都无法回来探望。

元昭也曾经去过巴郡叔母家住,和几个堂表姐妹一起上学。她自作聪明地理解成这是一次很远的探亲,长安就是很远很远的巴郡。元昭看见了母亲的眼泪。她其实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的郁闷在心心里,泪意几乎在眼眶周围打转了,但看见母亲流泪了,元昭就强逼着自己不哭了。她就是这么一个要强的孩子。

但长安比她想象得还远。

身旁的仆从总有一些她不能理解的、莫名其妙的忧心。有时候窃窃私语,有时候望着她忧虑,有时候又过分小心地检查她们所住的地方、吃的东西。元略觉得这样有点太没必要,甚至过虑得有点丢人,但她是小孩子,不愿意说出什么话被反驳,就拿眼睛静静地看着。

要问也还是,我们什么时候到长安?没人知道她是急着想去还是不想去。元昭的无知不是因为她不聪明,而是由于她身为孩童的信息不足,没人给她解释这一切,于是她只能在心里自己解释给自己听。元昭看到的世界是浅层的荡漾的水波,她还没有意识到更大的变化在水底悄悄发生。但那种奇怪的、忧切的、又带着些躁动的氛围已经感染了她。元昭想,好像一直在路上不错,永远处于一个没有揭晓答案的状态。长安远不远、舅舅好不好、她还能不能回去,都还没有落定。一直在路上,就好像她随时能回去似的。母亲也不用哭了。但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有一天,长安一下子就到了。她们给元昭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带着她走进了未央宫。那里她第一次见到了舅父,穿着很华贵的、深色的衣裳,身上环佩重重,高高的冠,面色冷冷的走近了,舅舅看着元昭笑起来,招呼她过来。这时候元昭才忽然发现舅舅其实和母亲确实有点相像,而方才远远望见的、那种冷硬严肃的神色像是一层云山上的薄雾,笼罩于坐在高处的男人面上。现在走近了,看清了,才发现舅舅笑起来很亲切,眼睛弯弯的。薄雾散去,方才也许是看错了。

舅舅问了几句话,元昭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舅舅问她有什么想说的时候,自己鼓起勇气说了声,什么时候能回幽州?出来后,领着她的老仆略带责怪地对她说,元昭刚刚怎么不记得了,一个是要叫那个男人父亲,一个是不能提幽州的事。元昭进宫之前确实有人对她这么说了,但是她认为完全不能理解,所以没记在脑子里。

当她终于理解了这两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的时候,元昭明白自己再也无法离开长安了。

一只白鸟从长安浅蓝的天空上飞过,有人叫元昭殿下,她才回神,自己刚刚忘了拉弓。

或许那只白鸟会飞出长安。

每次习射的时候,出于这样的想法,元昭总是射不中飞行的大雁。后来元盈在午食时淡淡问了一声,他走后,宫人才小心翼翼地告诉自己,外面有了她不善弓马的说法,一些大臣认为她资质不好,请求再过继或者开选秀。都是无聊的人借题发散罢了。宫人觑着她说。元昭忽然明白了,自己早就生活在了水潭中心。她不是那只鸟,她是那张弓,一点空气的吹拂都能让弓弦颤动。而箭已搭上,由不得她选择射向何方。元昭十七岁时,已经是大臣交口赞誉的文武双全,特别是骑射功夫极佳。长安子弟的围射比赛有了元昭,别人就别想拿第一。有关系好的世家儿女,投壶的时候故意捉弄她让她分神,再喊别人投箭,元昭一边漫不经心心说话,一边不拉头就能投进壶中,触底反弹回手中,再投再返,如此循环到元昭随心所欲厌倦了才停。

同龄的那一拨世家子也都非常服气她,不光是因为随着元昭长大,几乎已经是默认的太子,也是因为她做什么都非常从容稳雅,博学善武,完全让人服气这么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嗣子,元盈却看不出特别满意,当然也看不出不满意。时而夸奖,时而也批评。

要是有人说将元昭立为太子,元盈不会搭理。要是有人说再过继一个孩子取代元昭,元盈照样不会搭理。就这么模棱两可,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但鉴于元盈的英明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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