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贵妃并不知纣王尚在妲己宫中,只一径来到寿仙宫寻伤人白狐。进得宫来,合宫侍女迎着,她只是不管:“那只妖狐呢?何在?”
重生听到动静,从室内踱步出来。
“妖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看剑!”黄贵妃一眼望见它,废话不多说,当头就是一剑。
重生敏捷避开,见此女杀气腾腾,缘由已经了然于胸。但见它东游西走,从容应对,并不把黄贵妃放在眼里。
黄贵妃秉雷霆之势,风雷剑下。见白狐一味避之,当下运用内力,凝神贯气,真气从灵泉剑身上如注倾出,剑气化成,如电入射。灵泉不愧为上古神兵,嘤嘤作声,剑气随重生游走,亦步亦趋。
重生见芒,好生厉害,不由他怠慢,立时双目妖光闪现,,全身白毛竖立,利爪现出,右脚在地上用力一跺,幻境显现,似地动余波,波及万方,整个空间犹如七日照空,白赤赤光耀耀一片。黄贵妃被刺得双目紧闭,只道不好,得亏她是自幼习武,真人门下,默念心诀,手指凝点睛之水,抹于眼上,护住双目。听声辨位,搜寻白狐踪迹。
重生造迷境以惑人,真身飞身上梁柱,看准黄贵妃心腔所在,爪尖锋利,寒光迸发,就要俯冲直下,来一招利爪掏心。正蓄势待发,猛一眼瞟见纣王醒来,从内室就要走到黄贵妃身后门口。心念一转,幻术一收,跳下梁来。
却说黄贵妃正耀光灼目,莫辩方位,忽然全身不适感收却,睁开眼来,见白狐正在面前,目中妖光已收,作呜呜可怜状,也不细察,直接一剑刺来:“好个妖畜,拿命来!”
重生佯装跳跃闪避,避之不及,前身处立中一剑,鲜血汩汩而下。
“住手!子芸你在做什么?!”纣王定睛一看,断喝道。
黄贵妃不虑纣王在身后,慌忙收剑回首,大礼下拜:“臣妾不知陛下在此,实乃无心冒犯,还望陛下恕罪!”
且说纣王从混沌中醒来,记起昨夜形状,懊悔不该一时火上惊到了妲己,几日之功俱付诸流水,正想来寻妲己温颜相慰以作补救,却不料看见西宫贵妃黄子芸仗剑欺狐,把个寿仙宫打的直如战场,落花没流水止。更见伤了妲己身旁爱宠,真是火上浇油,气上心头:
“子芸何故一早就来寿仙宫大摆阵仗,如此刀光剑影,危害性灵,所为何来?”
黄贵妃不敢隐瞒,一一从实道来。
“尔等就凭一婢女伤情,就困了孤之爱妃,伤了她身旁白狐性命,好大的胆子,还把孤放在眼里吗?”纣王勃然大怒,“妲己何在?速速将她放了,请回寿仙宫见孤!”
“陛下,这只白狐分明是妖物造化,伤了青玉也是臣妾亲眼所见。如今青玉性命垂危,陛下怎能不辨青红皂白,就见罪与臣妾,臣妾受罚并不足惜,只是若留着这妖物宫中害人,只怕枕席之间,就有杀身祸端啊!”黄贵妃一门虎女,性情刚烈,据理力争,毫无畏惧。
纣王怒气满胸:“如此竟要你来教训于孤,来人,将黄贵妃拿下,送入天牢!任何人不得探视,违者立斩不赦!”正在发落,却见妲己如风般奔进宫来。
晏灵心力交瘁,已为重生担忧了半响,这会好不容易将她放了,她就一股劲朝回奔来。才一进寿仙宫,眼中就只见得白狐身上带血卧于地上,吓得一窍出灵,二窍升天,抱住重生话带哭腔:“怎么伤成这样了?要不要紧?还在流血啊,大夫,你们快找大夫来啊!”急切地就要撕自己的衣裙,来包扎重生伤口。
“爱妃莫急,孤已命人着御大夫前来诊治,想来片刻即至。”纣王见妲己哭得梨花带雨,分外可怜,急忙安抚道。
宫中乱糟糟混作一团,这边前来诊治的,那边哭喊的,又有将黄贵妃收监的,姜皇后也在宫中焦急来回踱步,着人听信。而大殿之上,群臣等纣王上殿早朝,也等得脖子长腰腿酸,首相商容更是忧心忡忡:“王不早朝,奏不能事,案牍积山,金殿蒙尘。只怕贪念美色图一时之快,弃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非商之幸,国之幸矣!”
事再多终有尽时,一天光阴匆匆,如白驹过隙,风卷残云。夜又至,月初上,不知几何光景,纵是这日满月亏。
朝歌南门外,灵山。
重生渺渺身影出寿仙宫,过午门,归灵山。狐王九沥于洞府之中,见重生归来,右肩有伤处包扎,关切询问:“我儿多番辛苦,伤势如何?”
“父王,我被那上古灵泉剑所伤,寻常大夫医治不得,我自运功也不见好转,特前来求助于父王。”重生道。
“我儿莫急。”九沥撩开他伤处细看,见伤及肩骨,端是不轻。
“这有复肌云水丸一枚,你且服下。”九沥转身问近身随侍狐呈祥,“你可愿以你五十年修行换重生伤复?”
“呈祥愿意!九殿下肩负着我狐族一脉生死存亡,兴衰成败,就是要呈祥立死,也是甘愿。”狐仆朗声道,当下吐出数十年练就九转狐丹,献于九沥。
九沥将重生带出洞府,居旷野之中,举狐丹以聚月之精华,置于他伤口之处,但见血管相连,皮肤自长,恢复如初。
“你潜伏在朝歌王城之中,纣王之畔,凡事要多加小心,父王只担心你少年性情,不堪隐忍。此功非一日可就,切不可心浮气躁,急于速成,切切记之!”
“可是父王,真的要伤害她吗?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心归家,并不图谋于社稷,筹划于天下,儿于心不忍,不如……”重生有心事在,犹豫出声。
九沥目光洞若观火,直直注视着他:“重生,你要明白,我们妖异于人类,只求得道问仙,不做人间他图,为了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