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泽。
林泽没有铁锹,便干脆撸起袖子,用双手去挖。
林泽挖着、挖着,双腿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
不久时。
想来是前几日受的伤还没有彻底痊愈。
但林泽身边的这些军士们,心里却无比着急:
“是啊!将军!您快去好好歇着吧,这些活让弟兄们来干就好!”
“将军!我们求求您啦!您快去好好睡一觉吧!要是待会哪里又伤了、或是不小心着凉了,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呀!”
军士们你一言我一句地劝阻着。
“不!诸位兄弟,林某身为将军,更应以身作则!哪有把活都丢给你们去干,我自己跑去呼呼睡大觉的道理?”
“可是……将军……”
“莫要再说!都给我好好干活!”
眼眸飞出犀利的寒芒,好似长刀破阵。
但就是这么一句厉声苛责的话语,却让这些军士们心里觉得无比温暖。
这些军士也丝毫不觉得冷。
……
“呼呼呼……”
好似“山雨欲来风满楼”。
四更半。
“二位兄弟,明日若是官兵有所怀疑,你们当即就跑,莫要犹豫。”
林泽语重心长,将双手轻轻搭在他们的肩膀上。
“这……”
反倒是急脚递猛地作揖:
摔跤力士怒气冲冲地瞥了他一眼:
“弟兄们辛苦备战了整个晚上,岂能因我们二人作废?”
那日比试被林泽击败后,他们二人本该饿着肚子,艰难过夜。
此后,又经历了种种事情。
摔跤力士看似粗鲁,实则重情重义。
不过奇怪的是,透过【知人善任】的天赋,林泽清楚地看到摔跤力士的【忠诚值】只有【86】。
林泽摆摆手,打断道:
摔跤力士却依旧不愿闭上嘴巴:
“到那个时候,不知又要有几百号弟兄因此丧命……”
“啪!”
“命无贵贱,岂能相比?本将军并不觉得这七百多号兄弟的命加起来能比二位更重!”
林泽不由分说,皱紧眉头,双眸深若寒潭,神色严肃。
气流宛若停滞,尽是一片肃杀之气。
“属下……明白了……”
“喂!急脚递!你这个贪生怕死之徒,方才为何不同我一起劝劝将军?!”
“将军宅心仁厚,你我心知肚明。纵然我劝了,那又如何?将军岂会被我劝动?”
他的眼眸里夹着点点星光:
“聪明些吧,傻大个,我们没必要让将军难做,甚至是起口舌之争。”
他毕恭毕敬地朝急脚递作揖,满是愧疚之意:
待他们二人走后,陈斩锋这才从昏暗处隐隐现身。
第二日。
药师按照约定的时间,交付了两百五十多支毒箭。
终于,他们按照林泽的安排,在窄道的出口处,挖了足足三个大坑洞。
犀利的尖刺宛若猛兽爪牙,见血封喉般令人望而生畏。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才搞来树枝和草皮,轻轻覆盖在陷阱上面。
即使看出来了,到那个时候官兵们前拥后挤,也已然刹不住脚了。
陈斩锋率领着一百来号弟兄,此刻已然躲在两侧山上的草丛、树林间。
如同一匹匹饿了多日的野狼,就等着小羊羔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甚至腰间还配着一柄长剑,颇为威风。
至于剩下的那将近五百号兵士,为了不引起官兵的注意,他们则是躲在远处,趴在地上,静静等待官兵进入窄道。
他们也已然换上军官甲胄、铁盔,腰配一柄长剑。
各自骑上一匹快马后,林泽就和急脚递跑到了树林最外围,不停巡逻扫视。
如此这般,这支“红巾军”整装待发,静静地等着自己的猎物过来。
一队骑着马、披坚执锐的军队,终于隐隐从天际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