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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身(2 / 4)

爱谢枚那几年,也没给过桓氏一点儿难堪,桓氏也与谢枚姐妹相称,整个皇宫,就她二人情谊甚笃。他不信桓氏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是为着谢枚而去的,以至于身死多年,还要在礼地的时候给老七难堪,桓氏贤德,更不是如此不知轻重的人。此中定有一只手搅弄风云。

身后,段恭行步如飞赶回,向天子回禀:“棺匠都找好了,有礼部和鸿胪卿盯着,正一刻不停地赶工呢。”

“需要多久?“高准收回目光。

“陛下这个时候回去,差不多就成了。”

“下山。“高准眸色深深,远凝一眼,这才带领群臣下山。十几个木匠齐心协力,已将棺材打了出来,画棺匠正在雕刻第四面棺板上的伏羲擎月图。

高准亲自盯着他将图案雕刻好,仿佛要用目光一寸寸抚摸,确认这副为先皇后量身打造的棺木是否完美,能否容抚平桓氏经年不去的怨结。棺匠们垂首屏息,不敢直面君王沉冷的面色。直到听见他说:“赏。”

匠人们齐齐松了一口气,从段恭手中接过银两,依次退出玉皇阁。百官候在门外,玉皇阁内容不下这许多人,诸皇子惊疑不定地隔门而望。高准只叫世子和太常卿进去,为桓皇后做一场简单的起灵法会。黄纸白蜡摆到灵前,高准亲自为桓氏上了三炷香。“楹儿。”

高楹解下贴身的一条罗带,目光沉沉如水:“这条衣带是父亲刚出声时,先皇后拿来系襁褓的,后来被母妃缝进龙凤虎织的绞罗里,做了贴身的衣带,又传给儿臣。”

在高准伤怀的注视下,他上前一步,将那条罗带放进空荡荡的棺木之中一-“皇祖母,您安枕吧。”

阁外丧鼓挽歌并起,栗烈山风之中,脚夫抬起这副崭新的棺木,向山下选定的埋棺之地行去。

皇帝带百官离开玉皇阁,女眷随行而上。

高见琮略慢半步,几乎与王濯并肩。

自太常卿卜辞出口,他便知道此事是冲谁而来。临行前,是王濯专程进宫见了母后,让他来接这代天礼地的烫手山芋,这个时候,他本该问一问王濯,她到底在筹谋何事。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你……还好吧?”他甚至未敢去看王濯的眼睛。

“殿下这话问得奇怪,我陪母后在山下,能有什么不好?”王濯直言快语,还是那样不解人意。

高见琮有些气恼,忽然一只冰冷的手触及他的手背,握紧的拳头中轻柔地插入手指,指节冰凉如玉,仿佛要钻进他的身体里。他微微偏眸,看向身侧的人。今日无论百官女眷,皆身着礼服。王濯乌发盘起,发髻上簪着一支金雀翠翘,正随她的动作轻微晃动,细碎的头发散落耳边,恍若伏羲揽日月来。

“殿下不必忧心,我必不负你。“她与他十指相扣,柔声说道。她也不会允许当年之事,再于她眼前发生一遍。高见琮喉头微哽,只觉那只金雀随着她的动作振翅,扑入他的心口,连着他的一颗心都颠簸了起来:"嗯。”

山路蜿蜒陡峭,一条羊肠小径,两个人并行都显得局促,四周林木如石碑笔直地攒进云霄,数百人的队伍沿路而行时不免错落开来。茹夫人原本一直跟在谢枚身后,林间却陡然传来一阵恋窣之声。风沙扬起,迷了她的视线,再一抬眼,却已不见皇后身影。她大惊失色,回望后面,命妇们还在山道的转角之后,只好匆匆快步向前走去。

与此同时,行在最前的脚夫已至衣冠家附近,准备落棺其中。山阴这地界积雪新消,仍有寒凉,脚下湿漉漉一片软,是刚翻出来被雪水浸透的新泥。

抬放棺材的脚夫陡然发出一阵惊呼,草鞋陷进了湿泥里,棺材陡然倾斜,重重落地,未被封死的棺盖磕碰之下,敞开一道口。“放肆一一"羽林卫厉声呵斥。

脚夫们大惊失色,磕坏了皇后棺木可是杀头之罪,慌忙要将那棺盖推回原位,高见瑞眼疾手快,拦住了最近一人的动作:“等等!这是什么?!”高准循声看去,众目睽睽之下二皇子探手入棺,从里面拽出来的,却并非高楹先前放进去的衣带,而是两只写满先皇后和愍文太子之名的桐木人偶。人偶之上密密麻麻地插着数十根针,足以看得出下针之人心中的怨恨。“……这!"太子良娣发出近乎失态的惊呼,“怎么会?!”她是亲眼盯着高楹将遗物放进去的,一条存了几十年的衣带,怎会变成了腌膳的厌胜之物?

这样肮脏不详的东西,出现在先皇后的棺木中,还有降禅礼上那一番异象…难道她夫君真的死于非命?

太子良娣踉跄上前,劈手夺去写着高见璋名字的人偶,一时间哭得涕泗横流:“殿下!母后!到底是谁如此包藏祸心,竞在宫中行此祝诅之事,害得您连死都无法安息……

“二殿下!"太常卿从高见瑞手中拿过另一只人偶,翻来覆去看了看,颤声道,“皇后娘娘这只人偶浑身遍布青斑,可见娘娘生前饱受沉疴之苦,病痛缠身,走得极不安详,是以魂魄多年无法离去。”高准平生最不信鬼神之说,听他这番言论,眉宇间似乌云翻墨,怒火急欲宣泄而出。

正欲甩袖驳斥,一阵带着哭腔的泣音远远被风带过来,茹夫人花容失色攀住皇帝手臂,绣鞋都跑丢了一只:“陛下!皇后姐姐她不见了。”太常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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