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衣服要洗？”她贪凉，正用洗完衣服的水踩进去泡脚，红色的盆将她一身晒得黝黑的皮肤衬得白了几分。
姬老太将她乱飞的鞋子踢到盆边，半点儿不领情：“你自己洗你自己的，井里的水冰凉，玩太久拉肚子可别过来找我哭。”
“知——道——”
姬凌天踢了下脚，带着一些水往姬老太的方向浇，力气不大，大部分水溅到地上，少数几滴水打湿了姬老太的鞋，自己也吓了一跳，以为这下要被姬老太骂，却见她没什么反应，只一双眼心事重重。
她好奇了，站起来光着脚走到姬老太旁边，熟练地挽着她的胳膊，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这条胳膊上，脑袋凑过去去看她的脸：“姥姥，是有什么问题吗？”
姬老太猝不及防下被她的重量压得一个趔趄，姬凌天忙松开手后退好几步，姬老太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声音异常严肃：“这几天别去山里，山神醒了，是要讨债的。”
“姥姥，不要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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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搜山就搜山，水磐村不大，挨家挨户问也用不了多久，村长又叫了些人，跟着巡山队的人去山上找，又不放心，还叫了自己两个儿子跟着。
姬凌天扒着门缝看那一队队人，担心坑洞里的怪物暴露。主要是它好像认定了自己，智商也不高的样子，要是当着村人的面靠近她，所有人就都知道了这个怪物跟她有关系。
怀着这样的担心，姬凌天下午没去小伙伴家里写作业，背着背篓去山脚捡柴，看到村人们四散在山里，从山脚往山上找，好几个人去的方向还是她藏小怪物的坑洞，心里有些着急，想跟过去，却被一个村人拦住：“姬家丫头，你去那边干嘛？”
“捡柴。”
姬凌天神态自若，摇了摇背篓让人听里面柴撞击发出的声音：“顺便找点儿吃的，我姥姥做的饭稀得能照出人影儿。”
那人皱了皱眉，还是让她离开：“你等几天再捡柴吧，饿了就去你三婶儿家，让她给你找点儿吃的。”
听到最后一句，姬凌天本来郁闷的心情顿时好起来，脆生生应下：“好嘞，谢谢三叔。”
先去蹭些吃的再说，至于怪物，什么怪物，怪物污蔑人类的行为怎么能当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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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情一直维持到第二天听说村里有人失踪了。
昨天去山里搜寻的都是青壮年男人，这样的人一晚上不回家并不需要太担心，那家人也就嘀咕几句，以为他跑去别人家喝酒了，可直到第二天要继续搜山时，两拨人一对情况，发现失踪的人谁家也没去，这才慌了神，一群人又去找村长。
村长正在抽旱烟，一张白胖的老脸上多了许多沟壑，竟在这段时间里老了这么多。他一边抽烟一边和孙老大说话，偶尔有几个字飘过来，姬凌天捕捉到几个“罐子”、“神胎”、“碎片”之类的词，心里一个咯噔，不明白自己天衣无缝的掩饰是怎么暴露的。
两拨人谁也没注意到一个小女孩的异样，他们一窝蜂拥到村长身边，七嘴八舌说着自己的诉求，有要找人的，也有认为已经丢了个人，巡山不该再继续的。
村长被他们吵得脑瓜子疼，用烟杆重重磕了下一旁的大门，离得最近的人安静下来，又示意更远些的人让他们别说话，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老老少少几乎看不出血缘关系的脸看着村长，等他拿主意。
“巡山任务继续，接下来两个或三个人一组，不要落单。找那东西的同时到处看看喊喊，看失踪的的那个是不是掉到哪个陷阱去了。”
“如果三天以后还找不到我会去镇上找公安，咱们村靠近大山，野兽比较多，哪年没有死在山上的，不要闹得全村人心惶惶。”
村长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镇定下来，孙老大顺势组织起巡山队的人，只有姬凌天还看着村长，心里想那个被含糊过去的东西是不是供台上的罐子。
村长知道女祠供奉着那种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