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在此地做什么？”身后传来一道清冽凌厉的声音。
说曹操，曹操到。
江柳钦立马转身，一脸愁苦看着谢承煜，她忙上前拉着谢承煜往远处走，谢承煜看向她拽着他胳膊的那只手，一脸不耐，欲推开她。
男子力气大，更何况是习武之人。江柳钦死死拽出却依旧被甩了个踉跄，她死不放手，对他说道：“好奇而已，我这就回去。”
谢承煜收了力气，浅笑着，说：“无妨，既好奇，便进去看。”
满脸显而易见的不怀好意，谢承煜虽是笑着，却凉得令人发颤，她推脱道：“不敢不敢。”
不容她拒绝，谢承煜便领着她进了军营。
他今日去谢夫人房里查探过，并无东西丢失，房里也没有什么重要机密，寻常人若是进去寻找机密，查探一番一无所获便会很快出来，往下一处寻找，而她不同，只在一间房里停留了这么久，却也没得到什么东西，着实奇怪。
若是想抓住些尾巴，不如让她进这满是诱惑情报的营帐中，瞧瞧她能和哪个奸细贼眉对上鼠眼，也亦常不可。这军中，是该好好整顿了。
他冷笑道：“你那日为何擅闯我府中厢房？除了好奇。”
“只有好奇。”江柳钦想也没想便回答道。
“你看到了什么？”
谢承煜话中不避锋芒，语气平和，却像是在逼供。
江柳钦手心冒着冷汗，面上维持着镇定自若，她不知他意欲何为，何谋之有，只是谢家一世清明，断不可被谎言腌臜所玷污，染上凡尘，所以她如实回答着他：“我看到了……”
“已亡之魂未了的一桩心愿，思女心切的母亲到死，也未送出去的一封家书。”
最终，江柳钦跟着谢承煜进了军营，军中士兵正在训练，谢承煜带着她去了他的军帐。
帐中陈设简陋，好在干净，屋内点着气味甚淡的熏香，她站在堂下，坐在正堂的年轻男子沉默不语，骨节分明的手缓缓轻轻摩擦茶具的杯沿，低垂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江柳钦见他一直没有动静，她亦暗自揣测，如何才能见到谢家旧部。只是她如今的身份，实在不便，于谢家旧部而言，她不过一个陌生人。
她还是试着问道：“将军，我能出去瞧瞧吗？”
谢承煜这才缓缓抬眸，看向她，眼底的意图让人琢磨不透，他慢慢开口：“又是好奇？”
江柳钦点头，现在她真是好奇，亦有些期待，这地方就像谢宅，与过去缠丝相绕，唤醒梦魇中的归家人。
“好奇心有时会害死人，你不怕？”
“将军，你在防我？”江柳钦直接问道，毫不避讳。他话里话外明摆着的不信任，江柳钦没有依照他的话继续问下去。
“是。”谢承煜说，“你来路不明，我该防。”
“您不是将我祖上十八代通通挖出来查了个遍？”她戳破那扇窗户纸，“将军，您在怀疑我什么？不妨说出来，我为您一一答疑解惑。”
江柳钦神色冷着几分，却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谢承煜忽然笑了笑，停了手上动作，看着堂下面前的女子：“不必了，既然你好奇，便去吧。”
他脸上那抹笑意，嘲讽，凉薄，江柳钦尽收眼底，她亦笑着，对谢承煜好一番言谢后，转身出了军帐。
谢承煜看向少女孤清的身影，放下手中的茶杯，帷幕后有一人走出来，那人一把胡子，脸上褶皱遍布，一双眼精明犀利，好在眼尾平和，让他看着尚存几分善相。
见他出来，谢承煜起身，恭敬向他躬行作揖：“先生。”
那人以礼相回，只不过他一脸严肃，他朝谢承煜道：“将军，那姑娘是？”
“前去雍城之时遇到的，说要追随我，我见她资质不错，便留下了。”
那人摸摸自己的胡子，不紧不慢道：“可有疑点？将军不是也怀疑她？”
也正是如此，若她真是皇帝派来监视他和谢家旧部的人，军营这种重地，明面上强行阻拦只会欲盖弥彰，让有心者有可逞之处。且让她在军中游走一番，正好缺个引子，替他趟趟这趟浑水，试试这条沟渠的深浅与暗流。
而如今权宜之计，也只能慢慢查她究竟是何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切忌掉以轻心，万不能使陛下对他起疑心，更不能让张相抓住把柄。
“我是怀疑她，但如今还不能确定她究竟是谁的人。”谢承煜思虑道。
“走走且看吧，我方才瞧那姑娘面相，到也不像大奸大恶之徒。”那人轻笑道。
谢承煜无语：“先生，人不可貌相。”
“我且知晓，别逼自己逼得太紧，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嘛。”那人拍拍谢承煜的肩，满脸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他又转移话题道，“将军可知，前些时日招纳进来的新兵中混有细作？”
谢承煜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