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下又是如何呢?”
云淡风轻的时公子此刻正和国子监后厨一颠勺的伙夫面色凝重的聊着。
此人实则是他手底下的一个暗线,此番乔装混进国子监正是为了……
“您说让我去看看曲公子平日读了什么书?”暗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大老远接到任务赶来,还以为是要去探查什么了不得的机密呢,就这?!
“不错。”时伴景点点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那……看完要不要给他毁去?”暗线迟疑道。
“当然不能!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暗线内心无语,您在秣陵商界搅弄风云的时候可没这么宽厚!
能力暂且不提,若论起为人处世一道,曲悬音便难免落了下风。她自年少起便一心扑在学问上,少与同辈相处,时常因不经意的一言一行而开罪了旁人。又因年少成名,不免引人心生妒忌,故而形成了孤高自许、目中无人的名声。
再说那时伴景,因生于商贾之家,形形色色之人一应见过,一贯擅于左右逢源,同时也是真心实意待人,故在同窗之中名声颇佳。
时有热衷于搬弄是非之徒常将二人对比来夸一踩一,时间一长,纵使两人本无嫌隙,本无恶意的话在别人那一转手,传到耳朵里也平白成了坏话。
某日,时伴景与盛琛下课经过后花园时,正听有两个面生的同窗似乎正在议论那曲悬音,中间又间或提起了时伴景的名字,于是二人便躲在假山后凑近了去听。
“那曲公子怎的如此刻薄,状元便可如此飞扬跋扈么?”
“连时公子那般豁达开阔之人都与我说过‘曲公子为人实在不好相与,常常找我麻烦’。”
时伴景无奈扶额,准备措措辞上前打击下这无稽之谈。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这套说辞早晚要传到曲悬音那里,得罪一个人于他而言有什么好处。
结果还没等开口,就见曲悬音迎面经过,冷冷的瞪了嚼舌根者一眼,和他对视后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冷着脸走了。
恐怕刚才的话,他都一字不落的听去了。
他朝一旁的盛琛吐苦水道:“看到没,就这种离间法,牛郎织女都得被拆散了,王母见了都要望着自己划出的银河自叹不如。”
盛琛哈哈大笑:“你这比喻倒是新奇有趣啊!”
这边曲悬音走在路上,气鼓鼓的对身边的书童万小六道:“我要回去温书了,今晚不去吃饭了,觉也不睡了!算了……还是你去给我打点饭回来吧。”
正说着,却看见一群杂役慌忙跑过,曲悬音拦住其中一个问道:“出什么事了?怎的如此慌张做色?”
杂役回道:“是陛下……陛下就要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