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在场的江湖人亦多有气愤,好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却也有人觉他说的有理,遂附和道:“这位兄台说的不无道理,若这美人不负盛名,我等拼死相争到真成了笑话,不如先验一验,这美人是真是假,再做定夺。”
“你这狗贼,怎么帮着辽国人说话!”黄山剑客立刻站起身来,开口便骂。
“小子,好胆色,今日我便叫你尝尝爷爷的刀吸了多少人的血。”红艳魔刀出鞘,邪气冷冽。
杨无邪眼神微暗,魔刀饮血,噬主凶兵。
“你手中的是饮血魔刀!”
“我的刀到是比我有名,是又如何?”刀客手中刀杀人无血,哪怕是擦破一点皮,伤口也久不愈合,中刀之人往往流血不止,直至失血而死。
“不如何,我黄山方家,却也不怕你的刀。”江湖中人输人不输阵,哪怕自知不敌,黄山剑客也不得不应战。
此时场中气氛剑拔弩张,唯有那金国剑客作壁上观。他深知此事闹的越大,金风细雨楼就越不能善了,到时必要给诸位一个交代。
“诸位是要在金风细雨楼地界闹事不成?岂不知是鹬蚌相争,今日若有人胆敢动武,怕是要掂量掂量是否要与我金风细雨楼为敌。”杨无邪也非那等无胆之人,轻声细语却比任何叫嚣都要重。
这些人再怎么嚣张跋扈,却也忘了他们如今踩的是谁人的地,坐的是谁家的椅。
二人虽有火气但也知好歹,这金风细雨楼万人帮众可不是吃素的,即便分了胜负怕也走不出去,便顺势收了刀剑。
“既然杨总管发话,我无有不从的,今日便罢了,我们改日再会。”黄山剑客心知惹上麻烦,不欲多留,这在场中人武功家事在他之上的不再少数。
且其中有辽国势力参和,方才冷静下来才知后怕。他临走前剜了辽国剑客一眼放话道:“我们中原武林人才济济,自家事自家了,到是尊驾好盘算,险些上了你的当,这笔账我记下来。”
话虽强硬,但灰溜溜离开的背影到叫辽国剑客嗤笑一声,他也非那无脑之人,主人受六分半堂狗贼的唆摆,非要见一见所谓的美人,无论成与不成与这金风细雨楼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如今辽宋议岁币之时便罢了,但恐怕出了宋国地界就要夜夜不安,毕竟金风细雨楼也不是宋国主那等软弱可欺之辈。
现下试探了金风细雨楼的态度,看来这女子他们是非保不可了。
“戏唱不下去了,那便散了吧。”辽国剑客见此时挑起纷争已是不能,便不愿浪费时间。
可就在他带着手下人要走之时,却发现方才那名黄山剑客木头桩子似的愣在原地。
脸上正嫌恶之时,却也如他一般顿在原地。
只见演武堂前的偌大的青石广场上,一名身着浅轻衣裳的美人缓缓走来。
她没有笑,也不像一般女子那样走路弱柳扶风袅娜多姿,没有华贵的金银钗玉,更无人侍候簇拥,可只会让人觉得她不应该站在这里,而是应该坐在高贵的宝座上,自有无数人匍匐献上珍宝。
辽国剑客自问也见过不少名门闺秀、青楼名妓,可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传言不虚。
“美人,你应该做辽国的皇后!”
绝晴眉头微皱,她最讨厌别人叫她美人,听到这声美人她就本能的想起自己的养父绝无神,想起自己的母亲。
美人,就像是一件物品,随时可以抛弃的玩物。
她无视门口呆立的两人,直接走进了演武堂。
演武堂中杨无邪一脸惊讶,她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还未等他将疑问出口,绝晴环视四周便道:“苏楼主呢?不是他让派人叫我过来说有事相商吗?”
在场诸人的目光皆聚集在她身上,可她的目光却一扫而过没有停留。
此前那些怀着各种心事的人此时却自有一个念头,不想让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想让她用那双眼长久的注视着自己,什么剑法、功名霸业,没有一个美人相伴是多么的寂寞无趣。
杨无邪心中一震,心思电转间便有了一个猜测,这些人来的这么巧,还有辽国使团的人,这其中怕是有什么猫腻,待今日之事要被他平息下去时,绝晴姑娘却突然出现,此事绝非巧合。
结合这几日来的种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他们能算计六分半堂,那六分半堂自然也能算计他们。
他们正是要借这绝色美人、绝世剑法在金风细雨楼里挑起一场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