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经常跟厨房打交道的她知道这是草木灰。林一味在现代看古代剧的时候,还和朋友讨论过,这样的姨妈巾究竟干不干净,能不能吸住水分。
现在想想其草木灰作用就和猫砂如出一辙,只不过质量没有猫砂那么好罢了。
林一味研究了一下月事带如绑,一阵手忙脚乱后可算将它牢牢固定住了,重新穿好裤子理好裙摆,她推开门走回屋子。
吴秉彝正在地上铺着被子,原本空旷的屋子现在被竹子做的晾衣架一分为二,用衣服搭在上面做了一个简易的帘子。
因为刚刚的月事带,她有些尴尬地开口问道:“二郎你这是在作甚。”
“铺床,今晚就委屈嫂嫂在我的床上凑合歇息,明日一早等城门开了我就叫马车送我们回去。”
啊,住一起吗?
妙龄女子和清隽少年光是放在一起提都能让人遐想连篇,更别提同住一晚,要是被人发现传出去,指不定邻里街坊要说多少闲话。
吴秉彝似是没有意识到萦绕在二人身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觉察到林一味不愿的情绪,吴秉彝动作一停,他拾起被子对她道:“嫂嫂若是担心别人说闲话,我去厨房睡好了。”
“也不是!”林一味心虚笑笑:“我自是不怕别人说闲话,我只是担心传出去对二郎你的名声不好……”
“嫂嫂且放宽心,院子里只有吴婆婆住着,婆婆是家中亲眷,断不会出去乱嚼舌根。何况我……”
“嗯?”林一味竖起耳朵。
吴秉彝顿了几秒,似是想到什么起身走到她身边含笑道:“何况……我与嫂嫂也不是第一次同住了。”
林一味只觉得耳边轰地一声,迷留没乱的,当下便慌神儿。
难道说……原主和小叔早已互通款曲,暗度陈仓了?
“难道嫂嫂忘了,以前家里只有两间屋子时,我便是与你和大哥一起睡的。”
林一味的心跟坐山车似地起起伏伏,敢情事情真相是家里穷三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
“二郎莫再捉弄我。”
古代人最讲究名声,元朝有个姓马的寡妇□□生疮,不治而亡,只因她生前坚决不让男郎中给她看病,病死以后被后人尊称为“贵妇”。
乾隆年间,还有个人因身体欠缺无法人道,妻子经常逃回娘家,为此女子的父亲十分生气。有一次,其父将她送回婆家,谁知没过几天女子又跑回家来,父亲勃然大怒,竟活活把女儿缢死,随后自己也自尽了。在他看来,女儿即便守活寡,也要恪守妇德,回娘家自己也没脸见人
这样的故事在《烈女传》中比比皆是,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发生火灾宁愿被活活烧死也不愿男子触碰她的身体,救不如不救。在这样畸形观念下多少年轻美丽的灵魂被荼毒,又有多少个无辜的少女被残害。
林一味深知自己无力改变病态的观念,只求在这样的社会中苟存,只为安稳度日。
见林一味表情微愠,似有生气的征兆,吴秉彝立马道歉道:“嫂嫂切莫与我生气,只是忽然想起几年前与哥哥嫂嫂同住一起的悠然时光,一时忘了身份,还请嫂嫂原谅。”
还能怎么,难道抓着他质问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吗?可人家也解释了,想起以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这才语失。
林一味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缓和:“无事,二郎以后切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是。”
吴秉彝深知刚刚惹了嫂嫂不快,自己也无脸再待下去,收拾了铺盖准备去厨房就合一晚。
林一味赶忙拦着:“二郎你这是何故。”
“我怕嫂嫂对我愠恼未消……省地嫂嫂见我心中不快。”
林一味解释道:“怎么会,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
“真?”
“真!真真的!”林一味夺过铺盖,将它重新铺好,“好了,快睡觉吧!”
说罢正要躺下,却被拦住了,吴秉彝对她道:“嫂嫂,地面凉,还是我睡吧。”
想到自己的月事带还是他送来的,林一味不免有些难为情,不再多做纠缠,绕过晾衣架做的帘子躺在床上。
“二郎吹烛火吧。”林一味盖好被子。
“好。”屋内顷刻变得一片漆黑,接着就是二郎进被子的窸窣声。
林一味闭上眼睛,闻着被子的芳香,一天的劳累在此刻得到了缓解,身心渐渐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