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怎么会有后面发生的这些事,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嗤,谁让你遭的罪找谁去,对我发疯干什么?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反正钟家已经在我手中,白家,随你。”钟怀不屑道,说完后余光扫了血人一眼,冷漠离开。
白杨接过下人递过的手帕,将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净,恨恨地瞪了云父一眼,对着云父面目全非的脸吐了一口痰。
“晦气!来人,推我出去,把人千刀万剐,解决掉,做干净点。”
看着这个贱人就下面疼,死了也是他活该,这是他自找的。
轮椅咕噜咕噜地滚动,声音越来越远……
云落不可置信,呆呆立在原地。
原来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不是她自己的原因,而是这些畜生!因为他们,自己才会死,爹爹才会想不开为自己报仇,不得善终。
还有钟怀刚才说的,钟家已经在他手里是什么意思?那表姑姑和表哥他们——
云落只觉得天昏地暗,她没想到一个温文尔雅,敬老爱幼的人竟然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表姑姑待他那样好。
画面一转,云落看到大街上,云母抱着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的云父哭得撕心裂肺,周围的人脸上皆是嫌弃,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好像在说恶臭的蛆虫。
没有一个人帮助云母,云母接连受到两次致命打击,原本虚弱的身体一下子昏厥过去。
狂风大作,树枝发出哗哗哗响声如招魂的恶鬼,一阵闪电劈下来,照在云母惨白的脸上,她的眼睛睁开,面无表情。
哗哗哗——
大雨落下,拍打在云母的身上,但她像是感觉不到,扭头看向云父的尸体,原本冷静的脸一下子变得着急起来,她一把将尸体抱在怀里,小声哄着:“宝宝乖,不怕怕,娘亲在哦……”
“那个女人在干什么?她是不是疯了?抱着尸体哄?怪吓人的。”
“疯了就疯了,完成家主的任务要紧!疯了是好事,后面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唉,苦命的人,家主怎么这么狠心呢?好好的一家人,被他逼得死的死,疯的疯,还不放过——”
“行了行了!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小心隔墙有耳,没办法,人各有命!”
黑暗中,谁也不知道,大街上的疯女人就这样消失不见。
而青楼里,多了一位接客的疯女人,一次一个铜板,乞丐们日日上门……
云落茫然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别人眼中的疯女人——嘴里一直呢喃着宝宝乖,不怕怕,丝毫不理会自己身上匍匐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眼角的泪水无声地滑入枕头里。
真正的难过悲痛,说不出一句话,云落嘴唇轻颤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眼神呆滞,整个人如行尸走肉。那种悲痛无法言喻,无法宣泄,全身上下从头皮到脚趾,每一滴血液,每一根筋,每一块骨头到每一寸皮肤,像是有人用巨石缓慢碾压,碾压,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姑娘,姑娘,醒醒——”
云落被小丫鬟双叶叫醒,此时的她眼神呆滞,泪水不知不觉中流了满面。
“姑娘,是做噩梦了吧?没事没事,梦都是反的,不怕不怕。”双叶轻拍着云落的后背,安抚着她。
姑娘这是怎么了?状态有些不对劲,真让人担心,要不叫大夫瞧瞧?
“单叶,你去跟夫人说说,姑娘做噩梦了,不在状态,能不能请大夫来瞧瞧?”双叶担忧地望着毫无反应的云落。
单叶也很是担忧,连忙小跑去找夫人请大夫。
“落丫头怎么了?快快快,大夫赶紧过来帮忙瞧瞧。”
“哎哎哎,来了来了,小丫头别扯了,袖子要扯烂了。”大夫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一路被小丫头扯着过来,人都要喘不上气了。
缓过气来后,他把目光转向云落,看着她毫无反应,眼神呆滞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赶紧伸出手把脉。
钟夫人一眼不眨地望着云落,在大夫把完脉之后,连忙问道:“大夫,怎么样?莫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呸呸呸,不吉利的话可不兴说。这位姑娘身体健康,没什么毛病。大概是梦魇,被吓到了,点根安神香缓缓。”大夫连呸好几声,道。
“好好好,没事就好,单叶去送送大夫。”
钟夫人安抚了一番云落。
“表姑姑,我没事,就是梦魇了,让你担心了。”云落哑着嗓子说道,“我再缓缓就好了。”
“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晚点我再来看你。”钟夫人看着云落疲惫的脸色,提出了离开。
“麻烦表姑姑来一趟了,表姑姑慢走。”云落轻声道。
她需要好好想想,今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