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姐姐,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没把我们姐妹吗?”王玉玉一脸受伤地望着陈音,又心疼地看了看白莲。
陈音抿了抿嘴唇,眼神闪躲,闷闷道:“当然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帮你们说话,放心,我一直站在你们这边。”
王玉玉开心了,“我就知道音姐姐把我们当姐妹,有你这句话就放心啦。”
白莲不是王玉玉那种缺心眼,陈音眼神的闪躲她看得一清二楚,可能陈音就是这么想的。她眼神暗了暗,目光幽深地望着云落。
云落感受到阵阵冷意,仿佛被毒蛇盯上了。她顺着冷意撇过去,正好看到了白莲低头的模样。
陈音不想被她们给孤立,连忙向她们解释,刚才没有开口帮忙说话的原因。白莲心里一清二楚,不过,她暂时没有与陈音撕破脸皮的打算。母亲说过,能处成朋友,就不要变成敌人。哪怕只是表面朋友。
经过云落的打岔,船上的氛围反而没有了刚才的紧张。白莲三个人说着话,云落三人喝着茶水,一时间,也相安无事。
一直到游湖结束,几人也没有再发生口角之争。
白莲心里清楚地感受到,云落与自己听到的那个胆小内向的人完全不一样。传言真不可信,是自己小看她了。
云落跟着钟寂回到钟家。
“表哥,我今天应该…大概是把白家姑娘给得罪了,嗯,陈家和王家好像也得罪了,咱们女孩子之间的争吵会影响到你们做生意吗?”云落一本正经地问。
钟寂在船上将她们的吵闹声听了个大概,没想到这么从心的人还有得罪人的一天。
“无碍。”钟寂不在乎道。
不过是小女孩之间的口角罢了,若是他们来说,那是要好好考虑生意伙伴了。
云落笑得两眼弯弯,“那我就放心了。今天谢谢表哥带我出去玩。”
她知道这几家生意都比不上钟家,但如果几家和手对付钟家,哪又会不一样,当是给表哥提个醒。
钟寂定定看了云落一眼,笑得像月牙一样的眼睛,脸上还有一对甜甜的小酒窝,看上去很乖。嗯,第一次看到这个什么表妹的脸。
他轻声应道后,抬脚离开。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云落仿佛看到他头顶上有……一朵小红花??大概是自己眼花了,云落揉了揉眼尾,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用过中饭后,云落躺在贵妃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听着鸟儿的叫声,她感觉到活着是多么的美好。游湖一事中,她改变了落湖、坏名声的结果,还把那几个恶毒坏女人气了一顿。
是不是也意味着,只要她小心一点,就不会发生前世被玷污的事情。这样想着,她不知不觉中就熟睡了过去,嘴角还带着笑。
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些暖意。
而陷入睡梦中的云落只觉得浑身冰冷,她的身体在阳光的照射下依然颤抖着,原本带笑的嘴角消失不见,冷汗不停地从她身上冒出来,眉头紧蹙。
云落梦到了许久不见的爹,心里很是高兴,冲上去想把云父抱住,却发现自己的手从云父身上穿了过去,大声地喊云父,云父却跟听不见一样,一直专注着手里的活。
云落冷静下来,静静地蹲在一旁,看着云父坐在家门口,磨柴刀,磨了一整晚,把刀磨得锋利无比,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冷芒。她走进家门去找云母,发现云母坐在她的闺房里哭泣,怀里抱着自己小时候穿过的衣衫。听着娘嘴里说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梦到了自己死后的事情,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她,发生的这些,都是真的。她看着屋里抱着自己衣服哭泣的娘,与外面一言不发,一直在磨刀的爹,心里的悲伤一下子涌了上来。
是她不好,都是她的错,才让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时间很快,一个夜晚一下子就过去,云父面无表情,道:“孩子她娘,我去给孩子报仇,你好好呆在家里,要是……我走了。”他想说,要是自己没回来,回不来了,孩子她娘也要好好活着。
他看着没有反应的云母,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他仰天把眼泪憋回去,抬手把不值钱的眼泪抹掉,自己可是落落无所不能的爹。
他深吸一口气,深深地看了云母一眼,那一眼带着眷念,决绝。他转身,大步离开,手紧握那把柴刀,磨了一整晚,锋利无比的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