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的,挠我算——算怎么回事!啊疼疼疼!”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站在床边的封离身上瞥,这时候还不忘指桑骂槐,李闻歌见状差点笑出声来:“疼也堵不住你的嘴,还有功夫说话呢。”
蒂罡无所谓地瘪嘴,心下暗爽:这小子现在指定不敢出声,心里难受着呢。早间他来自己屋里,自己连讽带刺直至梦留从外头进来,也没见他还过一句嘴。
哎呀,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趁着他来赶紧多阴他两句,免得他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的再不相逢,没闲心嘴他了。
“这一处暂时不能缝合,除却服用汤药清毒去炎症以外,每日都须得将烂肉清理除去,直至余毒全部消净。”
“啊?”蒂罡上扬的嘴角立刻便榻了下来,皱着脸道,“那岂不是我每日都得如今日一般疼得死去活来?”
“疼痛是难免的,妖毒寻常药物作用极微,见的也少,只有这一种土办法,劳烦仁兄忍一忍吧。”
蒂罡抬头还想说什么,却见梦留投来淡淡的一眼,虽而没有情绪,虽而遮着下半张脸,但他就是能想到昔年他在阁中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没忍住抖了抖。
梦留尊者和阁主可不一样,有事他是真罚啊。
万一他渡完劫想起来这回事儿了,那么他本就是偷跑下山的恶劣事迹又得再糊上一笔。得,还是闭嘴为上。
他甫一动身子,肩头的剧痛便钻心地疼,眼下靠近右臂位置俨然被挖了洞,深可见骨,他想想浑身就起鸡皮疙瘩,艰难地躺下哀嚎道:
“怎么被挠一爪子要受这么大罪啊——我不玩了!”
“现在想回家,迟了。”李闻歌哼了一声,“这才走到哪儿,早知如此,当初你何必非要跑出山门来?”
“我看,你倒是生龙活虎有气力得很,明日还能再上点猛料。”
一行人也不搭理如尸体一般僵直躺在床上的蒂罡,皆退了出去。外面日头正好,庭院里的槐花开得正盛,香气丝丝缕缕侵入心脾。
连廊处有木轮碾过的声响,身穿旧蓝常服,推着素舆走到了廊下光亮好的地方。坐在上面的女子直愣愣地抬头,望着扑扑簌簌落下的花瓣,一张枯槁的脸被照得更是发白。
“那是……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