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对面的门被同时打开。
今晚初杳打扮得格外漂亮,黑色吊带裙,小烟熏,区别于外表的甜美,更符合她本身的个人风格。
见她这样打扮,陆时延眸色几度变化,抿唇忍不住问她:“你要去哪儿?”
报复似的,初杳轻抬下巴,笑得无比灿烂:“参加派对!”
说完,看也不看他,拎着包心情颇好的离开。
本就是傍晚才出门,等初杳一行人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街景快速后退,霓虹灯被拉成模糊光影,车很快驶进初杳住的小区。
一路紧张得沉默,终于在初杳下车即将离开时,江明煊才终于叫住她:“初杳?”
不知怎的,今天小区一片漆黑,初杳转身看着江明煊,“嗯”一声示意怎么了。
带着男人体温的外套披到自己身上,遮住夜晚的冷风,初杳不太喜欢,低头微不可查地后退了些。
“怎么了?”她问。
江明煊上周回国,今天参加的是男方的派对,几人都是高中同学。
高中的时候二人关系不错,都是玩儿一堆的朋友,只是后来江明煊出国读大学,两人的联系才渐渐少了些。
“我——”
几声狗吠突然从上空响起,两人都不由地朝声源处望,一片黑暗,什么也没看见。
自家阳台上的路时延,扔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沾了灰的望远镜,凭极好的视力,也只能看见车灯下两道一男一女模糊的身影。
男的不知道哪儿来的,至于女生…瞎了眼也能认出来。
初杳没喝得不省人事,但也没差多少了。
所以,她实在有些头疼江明煊这几年突然多出来的啰嗦毛病。
“你刚刚说什么?”初杳偏头,高跟鞋穿得她脚疼。
“…我刚好有两张C□□展的票,你不是喜欢吗,可以去看。”
江明煊挠挠头,掏遍口袋没找到票,才想起来,指着她身上的外套说:“票在外套口袋里,记得去啊!”
直到江明煊跑开,初杳也没太反应过来,皱着眉,准备上楼。
刚转身,对面阴影处站着的一高大身影,把初杳吓得后退拔腿要跑。
一声熟悉的“初杳”叫住她,看清来人是陆时延后,她忍不住抱怨:“你站那儿干嘛?吓我一跳。”
初杳有些生气,绕开陆时延径直进去。
“他是谁?”
“谁啊?”
陆时延双手插兜站她身边,问得不经意:“送你回来的那男的。”
“…他”初杳刚下意识想回答陆时延的问题,又说:“跟你没关系。”
“行,跟我没关系。”陆时延看了眼电梯,低头咧嘴笑:“友情提醒一句,今天小区停电,你就自己走上去吧。”
“……”
一小时后。
陆时延一手扶住初杳不让她滑下来,另一只手拎着她的高跟鞋,偏头叫背上的人:“初杳,醒醒,把门开了再睡。”
背上的人没吭声,一直在磨蹭动作,脑袋砸陆时延后颈上,直接告诉他密码。
因为停电,整间屋子只有月光洒进来的光线。
陆时延小心把初杳放沙发上,手碰到那件外套,一张票掉出来。
趁着月色陆时延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停顿了会儿,又把它塞回去,连同那件外套直接甩角落里。
初杳不舒服,非常不舒服,感觉浑身上下哪儿都很痒。
迷迷糊糊的,见陆时延还要给她盖上毯子,她一把拍开,难受得直哼哼。
陆时延起初只以为她喝多了不舒服,这下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摸了摸她的脸蛋,忍不住担心:“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痒。”
困意加微醺,初杳是真的迷糊的,把陆时延的手放自己胳膊上,冰凉的体温让痒意消退些,她又忍不住整个人贴上去,一把抱住他,快哭了:
“身上好痒啊。”
被初杳抱住而迟缓的弧线终于正常,陆时延拉着初杳的手,手机灯光下,她的皮肤起了小片红疹。
很快冷静下来,陆时延检查她身上裸露出的其他皮肤,制止她抓痒的动作,一把将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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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在医院。
她偏头盯着趴病床边上睡着的陆时延,好一会儿,刚扯过被子轻手盖他身上,人立马就醒了。
初杳忍不住伸手挠脖子,手飞快被人抓住,一大一小两只手交握在一起。
“擦了药,别碰。”
“我怎么了?”
“过敏。”起身摁了铃,陆时延靠椅子上,皮笑肉不笑的:“不仅过敏,还喝醉酒,让陌生男人送你回家。真够有你的,初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