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初杳没防备地撞了上去。
“你干嘛？”她揉了揉额头，忍不住埋怨。
陆时延原本打算带她回去，只是……他看向自己的公寓，不太确定她会不会答应：“去你家可以吗？”
初杳：“……”
上次让他进来是迫不得已，这次……虽然也不是很愿意，但初杳想了想自己的飘红作业，让步了。
公寓装饰得很漂亮，同样也带有初杳一贯的凌乱，让陆时延看得直皱眉。
等初杳从房间出来时，茶几已经被他动手收纳得非常整齐。
心理暗暗吐槽一句“强迫症”，初杳直接坐地上，把他整理好的东西扫旁边。
对他说：“坐吧。”
陆时延不知道美术生和初杳有什么不同，他看着初杳面前摆开的各色签字笔，以及那本漂亮精致的新笔记本。
瞧见她一脸愉悦，心头暗叹一口气，反正也习惯了，没告诉她“不用这么麻烦”。
高中的时候初杳经常缠着陆时延帮她补课，想和他单独相处是一个原因，听他说话又是另一个原因。
陆时延的声音真的很好听，音质就像大提琴，充满叙事感。和冷淡外表不同，初杳一直觉得他的低音炮性感又温柔。
初杳一边记笔记，一边分神听他说话。
下午一两点本就是犯困的时候，刚把资料挨着批注好，陆时延才发现初杳睡着了。
他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停下来，看着初杳的脸有些失神，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瞬间了。
初杳很怕热，空调温度一向开得低，睡觉的时候很容易着凉，他调高温度，找了条薄毯给她盖上。
抽出她压着的笔记本，陆时延随手翻了几页，目光落在那熟悉的张扬字体上，有些出神。
他想起高二时的一节语文公开课，老班选的是《鹊桥仙》。
分组讨论的功夫，初杳立马转过来。一向对课文没多大兴趣的人，一眼不错的盯着他，从诵读到词句赏析，都非常认真。
“陆时延，这是词好美啊！”
“陆时延，我想听你读它。”
……
这样的场合大概所有好学生都不可能幸免，陆时延真的被抽起来诵读了。
老班的《鹊桥仙》并没有对爱情做过多篇幅，更多的是围绕手法和情感。可当时陆时延脑子里，只有那两句最著名的名句。
几乎刚坐下，前面的人就悄悄扔了纸条过来。一模一样的极张扬的字体，那四个字他记了很久
——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