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还绕过来问我,”徐娅敏喝了口水,嘴唇一圈红,“你跟她介绍的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舒言突然想起来,下午有收到那人发来的消息,她根本没看。捞起手机回翻,对方问她那儿雨大不大,带没带伞,风刮得急,记得穿外套。
“你怎么说的。”舒言往徐娅敏手里塞海带结。
徐娅敏耸肩:“我不就那样,说你接触着,在观察,进展总要慢慢来。”
男生的父母跟舒言爸爸认识,人与舒言同在杨城工作,舒帆说这是难得的老乡缘分。
舒言放下签子,仰倒在沙发上,忽然笑起来:“这不还有一个老乡。”
徐娅敏又沉浸回电视屏幕,好半晌才回头:“什么老乡。”见舒言捧着手机,她俯身来看,帮舒言点开键盘框:“回人家啊,光看着干什么。”
时间隔了好几个小时,晾着人家是有些不礼貌。放在往常,舒言有话必答,哪怕她不太情愿,今日里黑压压的鬼天气,搅乱她许多事情。
大晚上应付聊天,何尝不算是加班。
舒言决定给对方减负,手机扣回桌面:“算了,明天再说吧。”
“你跟人见过吗,帅不帅。”徐娅敏大致听小姨形容过,人挺上进,也孝顺,在国企工作,家里有房。
“挺瘦的,说话没什么口音。”
两人见过一面,对方来车站接她,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楼下。舒言想不出更多,只得结束:“就是这样。”
徐娅敏听得云里雾里:“长得丑直接算了吧。”随后问:“他跟你说什么没有。”
舒言笑:“他能说什么,路上时间那么短。”
夜宵吃光,舒言抱着没喝完的冷饮,徐娅敏看着都打哆嗦。
“他对你肯定满意的,你放心。”一集综艺恰好播到尾,徐娅敏摁起遥控,迅速跳台。
“不知道,我又不是本地人,”舒言收拾好垃圾,扎进袋子,“他从景林考出来,是为了找老乡?我看不是。”
徐娅敏扬眉:“那他也找不着比你好的,他瞧不起谁呢。”
舒言沉默,半晌说:“不知道。”向明畅跟舒帆给她推过好几个联系方式,对方目的性很强,聊天一串问句,客户才是舒言的上帝,这些人随机理会,能把人聊消失。
“你在学校里面不找,出来就只剩这些了。”徐娅敏拎了睡衣,往浴室走:“你还有得挑,不像我,都是别人挑我。”
隔天上班,舒言处理昨晚的材料,接着写那份答辩状。
上午时间没过半,她便写完了,检查一遍发给杭启法,对方回复大拇指:【不用修改,其他材料准备好,及时寄出。】
顺带的,舒言瞧见那被晾凉的聊天框,想了想,还是给人回过去:【昨天太忙了,不好意思。】
隔了几分钟,陈正柯回过来:【没关系,顺利回家了就好。】
对方一看就不熟流程,没别人那么咄咄逼人,跟菜市场拣菜一样,几句话聊得断断续续。舒言回过消息,新对话弹出来,杭启法刚刚跟万间拉了群。
舒言改好名片,翻一遍成员列表,只有一位姓黎的法务和另一位财务部同事。
肯定有新工作要排,舒言去办公室找杭启法,对方正好撂下电话。
“材料一会发过来,你看一遍,缺什么列到群里。”杭启法转动手机,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他们法务肯定经验丰富的,你正常对接就好。供应商的案子另外拉联络群,授权去要一下。”
“好,下班前跟您汇报进度。”
舒言加上黎诗语微信,交换电子邮箱,两人还通了个电话,大致说清楚合同背景。
午休熄灯得晚,许是天光太好,眠意很难生长。
舒言打开另一个聊天软件,去翻那快长草的列表。上大学后,舒言没再登过账号,在这里,时间仿佛撕开个口,原汁原味的消息框。也有同学联系过她,瞎聊,或者问近况,舒言看一眼便关闭。
列表挂着一大串头像,本班的隔壁班的,楼下文科班的楼上毕业班的,唯独没有孟骞的。
舒言不死心,去翻同样长草的班级群。先前有办过班级聚会,参与的小伙伴另拉了微信,舒言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去。
当时,孟骞的高中舍友在群里问:【孟骞回来没有啊】
没人回复他,后头的人另换了话题。舒言猜,话都留着聚餐聊去了。
下午开工前,舒言去接咖啡。
同事做了手冲,空气变成深烘,甚至带股不着调的醉香。舒言排在队尾,蹭上一小杯,没品出区别。
再往嘴里倒第二口,阿姨从走廊急匆匆过来,拿着手机给舒言看:“我这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中病毒了。”
那种挤满屏幕四角的广告,还播视频,根本找不着关闭键。阿姨不怎么会用手机,舒言几个手势便搞定:“不是病毒,就是不小心碰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