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羽将盒子递过去:“想来圣上什么都不缺,实在不知送什么,便亲手做了个荷包。”
薛晴羽说完,惊觉自己脸皮越发厚了,撒谎都不脸红。
周嘉昊打开,看到绿底绣着双蒂白梨花的荷包,笑着拉过薛晴羽的手:“你有心了,我很喜欢。”
周嘉昊说着,将荷包别在腰间的玉带上,梨花的香气将周嘉昊笼罩。
“四喜!”
四喜和五禄一并领头进来,各领了五个宫女跟着,宫女们手里捧着一堆珠宝。
“这是朕擢各地巡抚挑拣来的珍宝,都归你。”
周嘉昊这霸总般的豪气,难怪原主爱得死去活来。
薛晴羽佯装开心:“多谢圣上!”
周嘉昊挥了挥手,屏退左右,重新拉起薛晴羽的手:“这些年,辛苦你了。”
“对了,听闻圣上允秀女们出宫省亲,入宫前,我去了趟姜府。姜姐姐颇为思念你,正在府中抚琴,闻者落泪。”
周嘉昊若有所思:“如此,除夕宫宴,便让懐儿入宫抚琴吧。她琴技高超,我也是许久未听到了。”
薛晴羽寒暄到天快黑,婉拒了周嘉昊留下用晚膳的邀请,带了一堆金银珠宝回府。
“恭喜薛掌印,圣上对您的宠爱啊,真真是独一份呢!”四喜一直笑着送薛晴羽到宫门外,见薛晴羽上了马车,方离去。
五禄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面露犹疑:“这新进宫的蒋贵人,尚且无此待遇。薛掌印真真是厉害啊,这么多年,长盛不衰!”
“住口!”四喜鲜少严词厉色,“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这宫中啊,第一不能得罪的便是薛掌印,如今还多了个萧修撰和蒋贵人。妄议主子,小心和三笑下场一样!”
五禄吓得一哆嗦,再不敢多言。
薛晴羽回了薛府,直奔钱星玥的小苑。这一次,钱星玥在浇花。上好的芍药,颜色各异,尚未开出花来,钱星玥的动作小心翼翼,宛如呵护婴孩。
“我要废一人的手,需要多少钱?”
钱星玥停下手中动作,看着看向薛晴羽:“那要看何人之手,普通人之手、便宜;乐师之手,价值千金。”
“姜懐呢?”
“姜才人可是名誉京城的古琴第一人,不便宜。但逼人寄居篱下,可要个友情价,三百两即可。”
薛晴羽刚从周嘉昊那得了不少好东西,豪气将银票递给钱星玥:“给,我要静悄悄的,没有人知道的那种。”
钱星玥点了点银票,露出诡异一笑:“薛掌印何必直接买命?免得日后还要再花买命钱。”
薛晴羽一字一句道:“我不要她死,要她生、不、如、死。”
“啧啧啧,以后我得罪谁,都不敢得罪薛掌印了。”
“钱大兄弟!”裴俊达走来送年货,却见薛晴羽站在钱星玥身边,目光恻恻。
钱星玥主动接过裴俊达手中的东西:“有劳。”
薛晴羽看向裴俊达:“武岳身子不好,回头你多关心些。除夕我要参加宫宴,你们自己吃,可以让武家兄弟一个院子吃。总之,你们看着办吧。”
裴俊达赶紧接话:“对了,翰林院舒编修登门拜谒,方才赵舒去你小苑寻你了。”
“知道了。”薛晴羽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直奔前厅。
这舒寄柔的长相和阴沉气,一直让薛晴羽觉着不太舒服。原主本是个名声不佳之人,逢年过节鲜少有人登门,这舒寄柔初进京,主动拜访,究竟何意?
思忖间,薛晴羽已看到端坐在前厅的舒寄柔。舒寄柔今日一身藏青色宽袍广袖,料子一般,但做工精细,颇有些大户人家风范。
舒寄柔听闻脚步声抬头,作揖道:“薛掌印新年好,小生带了些家乡特产来拜年,望薛掌印不要嫌弃。”
薛晴羽瞄了一眼,对赵舒道:“去挑拣些回礼。”
云锦踱步过来,替两人端茶倒水。
薛晴羽不知聊些什么,看着舒寄柔喝水,谈笑:“舒编修初入京城,可还习惯?”
舒寄柔分明笑着,笑意却不达眉眼,叫薛晴羽瞧着别扭。
“哦,京城相比江南,气候干燥些,百姓亦豪爽些。”
“舒编修过年不回家省亲吗?”薛晴羽好奇,初来乍到的官员,除却萧清鹤这种老家再无亲人的,其余人都早早告假了。
舒寄柔却蓦地皱眉:“实不相瞒,家母是改嫁之人,在舒家本就艰难,后因病早逝。我在苏州实在无甚记挂,倒不如留在京中,交交朋友。”
薛晴羽纳闷,初次见面,为什么要告知我家世?
“薛掌印,时候不早,便不打搅了。”舒寄柔主动告辞。
薛晴羽主动将舒寄柔和仆从送至门口,带着满肚子疑惑关门。
舒寄柔在仆从幺舸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幺舸不解:“主子,这薛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