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荔心知不能这么僵持下去,再过一会儿等秦母起床看到这副场景,只会更尴尬,主动举起爪子朝秦铮挥了挥,违心地打了招呼:“早、早上好。”
秦铮还看着她,也不长,淡声应了一句:“早。”慵懒地拨了拨头发,转身去厨房拿杯子接热水。
唐荔紧绷的背脊一瞬放松,悄悄地走到玄关,迅速换好鞋,深呼口气,朗声朝厨房那人快速道:“哥,我先回去了,阿姨那边麻烦哥帮忙说一声。再见,哥。”接着头也不回开门闪人。
关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秦铮刚倒好热水,他看了大门把手半天,缄默地举起杯子啜饮一口,喉结滑动,不意看到阳台凌在半空飘摇的黑色内衣,一顿,又喝了一口热水,回了卧室。
出了秦家,时间还早,唐荔打开导航,寻了个最近的地铁站口,乘车回去了。
等到发现昨晚换下的衣服没拿,人已经跨越了两个城区。唐荔一阵懊恼,出站后在路边随手买了几个包子充作早饭,草草了事。
包子的味道并不好,但好在她只是想填饱肚子,也就无所谓好不好吃。倘若只为填饱肚子,再难吃的东西她也能吃完,倒不是没钱,纯粹是怕麻烦、图方便,外加天性使然。只要不是触及底线,她的耐受度向来很高。
清晨的校园里只看得见三三两两的人群,空气一贯的清新自然。N大的绿化做得很好,航拍视频中仿佛一所置身森林中的高校,远处隐隐绰绰的青山连绵,飞鸟成群,偶尔还能看见几只浮水的野鸭,因此N大还有个N市森林公园的戏谑之称。
但再美的风光,看了三年,也早就腻了。唐荔无暇顾及晨光之下熠熠生辉的泽湖水面,和湖里蜿蜒游开的细鱼,她为了早点离开秦家,起得太早,又被暖洋洋的清晨日辉照了一路,只想回去睡一趟回笼觉。
唐荔住在四楼,以她那群舍友的尿性,此时应该还在床上蒙头大睡,是以在看到宿舍门紧闭,窗户也锁着的时候,她毫不意外,靠墙单手不客气地拍响了门。
怪不得她不带钥匙,主要是她们宿舍平时出门都会顺手把窗户的锁打开,回来直接从窗户伸手进去由内打开宿舍门就行了,钥匙也就实在没有必要。
至于被偷东西,一群贫穷的女大学生,钱都存在手机里,剩下的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有也早锁在柜子里了。
门从里面打开,穿戴整齐的杜婧握着门把手,应萦手里握着一根细木棍,不知道哪里捣鼓来的,而章姄还穿着睡衣,揉着眼,一副被硬生生从床上拽起还没睡醒的模样。
唐荔挑眉,作怪地回头看了眼太阳:“哟,起这么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杜婧和应萦贼兮兮地对视一眼,默契地一人拉住唐荔的一条胳膊,把她拽进门内,按在客厅椅子上,连带不断打哈欠的章姄,将她围在中间,一副准备刑讯逼供的架势。
唐荔哪里不知道她们的心思,奈何这么多年没点亮白眼技能,只能换个舒服的坐姿,顺着昨天给出的答案,没等三人问出口,主动坦白:“住这边的亲戚,长时间没见,吃了顿饭,然后被留下住了一晚联络感情,没了。”
杜婧、应萦:“……”
章姄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嘟囔囔:“早说没什么事,就你们这么八卦,大早上的有觉不睡是不是傻?”
杜婧和应萦还不死心。
唐荔一边看一眼:“我哥联系方式暂时没有,改天我打听打听。镀金就死心吧,我可不想被任先拖出去活活打死。”
任先就是杜婧的男朋友。
“……”杜婧摊手不屑,“切~他不敢。”
恩爱狗天打雷劈。唐荔竖起中指。
应萦欢呼:“糖块儿我爱你!”
总算将两人糊弄过去,唐荔揉了揉脑袋,扑倒在床。
有意将秦铮说成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哥,否则实话实说是青梅竹马,以舍友的脑补功力,隔天她就能被脱单,再然后就是脱单饭。
也不知道是哪个瘪犊子想出来的规矩,居然传着传着,就这么成了惯例。
上学期唐侩还问她N市的火锅物价几何,因为他新谈的女朋友也在N市,他要请那女孩的舍友兼好友一众六人吃火锅,也就是所谓的脱单饭。新男友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先包圆了饭钱。
唐荔没直接说价格,先问他:“那几个女孩能不能吃?”
唐侩毫不犹豫回道:“那肯定能吃。”
唐荔琢磨着说了一个大致价位,为自家弟弟的钱包默哀。鉴于唐侩太惨,向来一毛不拔的唐荔表示可以友情赞助一张毛爷爷,当然是要还的。
象征着唐侩的风景头像寂静五秒,发来一条冷漠绝望的回复:自己留着吧!!!
极其的有出息。
周末一晃而过,杜婧和应萦周一上午有早课,早早出去了,唐荔和章姄一个专业,只有下午连着四节的财务决策模拟。
唐荔逮着上午空闲,周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