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眼的话像是没有感情一样,一遍一遍的话进入苏饼的耳朵里,像一根刺一样扎进心里,让他此时对于林碎感到一丝痛惜。
这样一个生存恶劣的环境,竟然没有将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血眼看着苏饼的神色,啧啧两声:“你觉得这些就算是对他的残忍?你怕是没经历过什么更残忍的事情。”
苏饼看向血眼:“什么意思?”
血眼不隐瞒:“自然是,不仅他的父亲打他,连他妈也帮忙一起打他,他小时候根本没有自由出去的权利,被锁在家里像是宠物一样被卷养着,直到义务教务不得不送出去,他才得到了一点属于自己的自由时间。”
苏饼不敢想象,难怪林碎会冷漠,这种环境出来的人不冷漠才怪。
但苏饼又发现其他怪处:“那他为什么不愤怒,这种情况在十八岁的时候,完全有能力报复回去,甚至说摆脱这种情况。”
听苏饼这么天真说着的血眼,痴心的笑出声:“恐怕你们人类的生活地方很多东西都是被束缚的,他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本,没有钱,没有自由,他能逃到哪里去?”
“还是你想让他直接饿死在街上,他十八岁不报仇,不去报案就觉得他傻,即便不是到十八岁,到了有意识的时候,他都会意识到这件事情不对,可那又怎样。”
血眼说得轻松,苏饼不可置信:“我知道你不懂得人类的感情,但你现在说风凉话的语气,真的让人觉得很冷淡,甚至说深一点就是绝情。”
血眼不在乎,它倒是觉得林碎这一身像极了一个怪谈需要的养料。
如果林碎是出生在怪谈里,那么他的生活经历,直到现在二十岁,不知道能将怪谈扩充到何种地步,甚至说,统治地球都不在话下。
不过,只可惜,林碎是个人类,没有出生在怪谈,而是出生在人类世界。
苏饼不太相信一个母亲会打自己的儿子,即便父亲残暴,那也是男人的本性,可是母亲的形象一直都是一种慈祥的感觉。
在他生活中,父母都很相爱,只是他父亲进入怪谈死了,只留下母亲一个人还在。
“那你知道他母亲为什么要帮着他父亲一起打他吗?”苏饼问出自己心中想问的问题。
血眼眼珠子转了转:“不清楚,那段记忆是模糊,我没复制下来,再者,母亲为什么不能打孩子?难道母亲生出孩子之后就会一直对孩子好?”
“人是复杂多样性的,我是个鬼怪都懂得道理,你一个活了将近二十多岁的人类居然还在做痴心妄想的美梦。”血眼无情地嘲笑。
苏饼掩了掩眸子,低沉下来,确实如血眼这个鬼怪所说的一样。
凡事没有绝对性,千奇百怪的什么都有。
苏饼叹道:“行吧,他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很多,我不会告诉他关于你知道他记忆这件事情,还有你把他记忆随便告诉别人这件事情。”
血眼睁大双眼,觉得有些不对,反问:“不对,难道不是你该小心我会不会把你逼我把记忆告诉你这件事情告诉林碎吗?”
苏饼不以为然:“你可以告诉啊,大不了我和他关系走到尽头,反正一次怪谈容易碰到,下次可就不一定能碰到。”
血眼眼珠子不明白。
苏饼轻松甩手掌柜:“你可是跟在他身上的,随时随地他都能处罚你,到时候应该是你的好日子不好过,而不是我的。”
一听,血眼被气的牙痒痒。
它居然上了人类的当。
果然人类都是狡猾的存在。
血眼眼睛眯成一条缝,怒意满满的从眼角露出来。
苏饼虽然有被吓到一点,但奈何现在血眼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
苏饼也没毁约,取出空间中的一杯药:“没食言,现在就喝吧,等会许如风该回来了,你还是少点让人发现比较好。”
血眼没反对,乖乖喝下苏饼送来的补药,喝下去的一瞬间,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
苏饼将袖子拉下来,整理好。
看了一眼界面版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二十分钟时间,许如风怎么还不回来。
苏饼疑惑起来,不清楚许如风去的路上怎么样。
对了,苏饼注意了一下正式回寝室的时间,已经足足过了五分钟。
那么此时的宿管应该早就来查寝了。
怎么现在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饼看着那被关闭上的大门,心中愈发有些慌起来。
不是说他一个人对付不了,只是现在林碎还在昏迷中,倘若现在遇上危险,那么肯定有一人是逃不掉的。
苏饼心里揪心起来,目光一分不差的紧盯着关闭的铁门。
手中将从林碎袖口拿出的鬼刀握得更紧,警戒着外面的一切。
门外没有一点动静,像是沉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