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他一面与其周旋,一面又急忙叫人去通知了威远堂堂主周永年过来。
周永年见此事非同小可,他们有备而来,对范哲说:“范师长,我们可是合法经营,怎么你派了这么多官兵来查码头,以往不都是稽查队的人例行检查吗?”范哲目光如炬的盯着他,说:“你这里合不合法,不是我说了算,是以你这袋子里,箱子里装的东西为准。而且我是代表禁烟委员会过来搜查的,我看并无不妥之处。”
他这一番说辞倒令周永年哑口无言,他悄悄的对身旁的一个监工说:“快点去叫老爷过来。”范哲说:“周堂主,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着,你不是这里的负责人吗?难道你连这个主都做不了,早查早完事,咱们谁都不耽误。”周永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强颜欢笑道:“范师长说哪里话,里头请便是了。”
范哲拉长了脸,非常不满的进了船舱,一股霉臭油腻味扑鼻而来,他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跟随进来的士兵们,胡乱的翻查着屯放的货物,周永年心疼的眉头紧锁,任由他们查完了一间又一间货舱。
等范哲走到最后一间货舱入口时,只见舱门封闭严密,门口还站着两个人把守。他心生疑窦道:“周堂主,这里面放的是什么?”周永年说:“范师长,这船舱里存放的不过是上百箱高档洋酒。”终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范哲责令他们打开舱门,走进去倒也能闻到一丝丝清冽的酒香气。
士兵们正准备撬开箱子检查时,周永年立马说:“等等,这些箱子不能打开!”范哲说:“周堂主,有什么问题吗?箱子里存放的该不仅仅是洋酒吧!”
周永年安神定魄,说:“起先你们那样翻查货物,因着都是些不值钱的,耐摔的,经的起折腾,我不便多说什么,但这批洋酒可是价值连城,若是损坏了的话,我无法向老爷交待呀!”范哲的手抚在箱子上,说:“这不是很好解决吗?我叫他们小心点就是了,要是真的损坏了的话,我照价赔付。”
周永年心烦意乱得挠了挠脑袋,说:“范师长,实话跟你说吧!这一百箱高档洋酒是覃州各歌舞厅,酒店早就预订好的,今天一大清早还要送过去。要是被你们拆封的话,我还怎么卖给他们。”
因折腾了一宿,范哲的精力几尽耗光,已然不耐烦道:“你们这里的门道我不懂,如果因为箱子被拆开,这些洋酒就卖不出去的话,那么也太荒缪了,无论如何,你这些箱子必须要打开。否则我就以妨碍公务为由,依罪论处。”
只听舱外有悦耳动听的女声传来,说:“是谁说要处决我们了?”范哲回过头来,见许曼绮已翩然立于他身后,说:“许小姐不在家睡觉,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许曼绮说:“范师长不也一样。”范哲态度和缓道:“我是奉命过来搜查的,就是你的这帮手下不太配合我的工作!”许曼绮瞅了瞅周永年,把他拉到一旁,说:“周堂主,到底怎么回事?”周永年躬身道:“大小姐,他们非要拆开这些箱子不可。”
许曼绮眸子低垂,她没有多想,痛痛快快道:“那就让他们拆呀!”周永年阴沉着苦瓜脸,说:“大小姐又不是不知道,这批高档洋酒,外箱都贴着独有的进口标签,一旦拆封了,我们就不能按原装卖给客户。依照合同,我们要支付一大笔违约金。”许曼绮小声问道:“难道仓库里就没一点存货吗?”
周永年说:“现在洋酒走的紧俏,只要一到货,势必抢购一空,完全供不应求,哪里有存货。”许曼绮进退两难,但终归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微笑道:“范师长,你是铁了心要查这批洋酒了,若是我蓄意阻止的话,只会让你们更加起疑。你们要查就尽管查!”周永年急的团团转,说:“大小姐,万万使不得呀!”
许曼绮翘起猩红的唇角,冷冰冰道:“周堂主,以现在这种状况,你想置我于何地。人有时候要懂得取舍,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放心,我会找父亲说明此事,绝不会让他责备你的。”
范哲见她处事大方得体,心下惊骇,黑玉般的眸子细细打量着她,只见她着一身明黄色洋装,一张素面无脂粉的鹅蛋脸,白净的出水如芙蓉,天然去雕饰,坚毅似铁如他也化成了绕指柔,说:“到底还是许小姐通明事理,那我就任意抽检十箱算了。”
许曼绮伸手道:“请便!”范哲先吩咐士兵们不许损坏物品,方让他们逐一排查。士兵们小心翼翼的翻看木箱,只瞧十二瓶洋酒列成三行,摆放的整整齐齐,其间夹杂着防止碰撞的模板草包,结果却是没有一箱放着违禁品。
范哲大感窘迫,说:“许小姐,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是我误会你们了,我得重新推断了。”许曼绮说:“我能理解,范师长公事公办,也是为了这覃州的繁荣安定着想。”
范哲看着那十箱打开的洋酒,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快人快语道:“许小姐,那些散装的洋酒,你就全部卖给我!若是因此给你造成什么不必要的损失,全都算在我头上。”
许曼绮觉得他能说出这些话来,判定他是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心里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