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雨，编号–无，入队时间2045年9月9号14:40。”
“兰雨队员，你知道我们找你问话是为什么吗？”
审讯室里几名工作人员的上半张脸隐匿于阴影中，他们脸色晦暗地盘问兰雨。
兰雨的手下意识地弹动手指上的测谎仪器。
“报告，我不知道。”兰雨的脸色正直，她的眼神平静，目视前方，神色不见丝毫慌张。
几名人员左右交换眼神，点头示意。
兰雨被戴上了模拟现场的vr眼镜。
现场的画面再一次被清晰地传来。
他们同兰雨复盘之前发生的事。
“你说你扔了所有的雷，地面上被炸出了一个大洞，所有人都掉了下来，以至于所有队员都昏了。是这话没错吗？”
审讯员调动手上的键盘与屏幕，在兰雨的眼前浮现了昨日的场景。
“不是，我并没有昏迷。”
兰雨如实回答，她身边的测谎仪并没有报警。
几个人滑动场景，再次跳转。
“你没有晕倒，那你那时候在做什么？是不是你击杀了那只S级异形。如果是你，你怎么做到的，如果不是你，那你们小队怎么从祂手下逃脱。”
审讯员调理清晰地问出所有疑点，他们这次不仅是调查斯卡修离奇的死因，更是有人检举兰雨是人类的叛徒。
前者对于他们审查科而言可以先暂缓，但是后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只要查出一个叛徒，全卫门就要上上下下来个“大扫除”。
兰雨思忖了片刻，她继续答道：“不是我杀的，我杀不了。是祂在我面前自杀的。”
斯卡修惨死的场景再次撞进兰雨的眼帘。
兰雨皱眉，双手紧握成拳，她的心跳加快起来，似乎是在抗拒再次看见斯卡修，看起来兰雨也有些许创后应激反应。
测谎仪没有响，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异形自杀的。
“异形如果是自杀，祂是因为害怕你或者跟你有特殊关系，对吗？”
审讯员的话很巧妙，抛出的选择没一个兰雨能选的，但是选择第一时间抛出又会让当事人犹豫间说出真话。
“我不知道。”
兰雨的话全是真的，斯卡修的死跟她无关，是真母与斯卡修的纠葛，斯卡修为何自杀她也不清楚，这些全都是真话，只不过都缺少了第三者真母的参与。
审讯室里冰冷的镁射光从头顶扫下来，她的脑袋上插满了检测仪，左右手都被绑在座椅上，下半身则是没入了阴影里。
正当审查科对于这起案件毫无进展时，研究所来人了。
他们同几人密语，兰雨的视线被遮挡，在她不清楚外界发生的事，但是她的耳朵能听到，她也能感受到多出哪几人的体温。
像是在寒冷雪地里迸出的火，多出的体温带给兰雨是强烈的。
话语她只能隐约捕捉到几句。
“文件……无关……秘密。”
正常人隔着特制玻璃是不可能听到一丝一毫的，但这些体感，都是她切实体会到的。
她现在还能算是人吗？
兰雨被人解开了vr眼镜，电椅上的扣全都解锁，她从椅子上下来活动下手腕。
绑带勒的她手腕红了一圈，她看向玻璃外的几人。
其中有一人她认识，是领着她进卫门的关山秦。
他的头发剪短了些许，今天他戴上了特战队员配备的户外眼镜，似乎是刚从任务执行中回来。
两人的目光无言中交汇，关山秦略微颔首。
关她的门开了，她从里面被架着出来，兰雨到外面碰上关山秦。
关山秦解开兰雨手上的电子镣铐。
他让兰雨跟着他去负责人办公室。
熟悉的自动门敞开，兰雨跨腿进去。
她一进去便受到了来自各方的视线。
除了封箐，还有几个部门的负责人。
“兰雨是吧，我是卫门B研究所的副所长，陈长生。”
靠封箐最近的戴黑框眼镜的男人先发声了。
他身着一身休闲的蓝色格子衫，身材瘦弱而高挑，气质沉稳，说话不紧不慢，他掩嘴咳嗽几声，伸出修长的右手依次介绍起在座的几位。
“那边是技术部的负责人，李雯。坐最外面的那位是后勤部的医护长，陈莉。”
李雯身上还是技术部的深蓝色制服，她同短发的陈莉坐在两侧的沙发上，几双饱经人事的眼就直勾勾地盯着兰雨。
封箐从办公椅上坐起，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兰雨，你干了什么？”
封箐脖子上的发声器齿轮相嵌，继续缓慢地转动。
房间里只有齿轮转动的嘎吱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