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走过眼。
但这一回，她竟不确定了。
萧时薇到底什么情况？
沈沉碧心底打了个突，思忖着今夜大抵无法从她口中套出想要的消息，当即拂袖下楼去。
萧时薇没有拦她，踯躅却极为忌惮，一步三回头地防着。
沈沉碧顺利来到一楼，扶梯在戏台一侧，正正好能更清晰地望见台上光景。
旦角颈间的伤口比她远远看着时还要深，匕首没入她的血肉，她大睁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生气。
目光再往前，泱泱一堂的茶客生机断绝，每个人脸上都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与青紫。
沈沉碧眼眸暗了暗，拉过踯躅疾步向外走去，头顶却响起萧时薇阴恻恻的嗓音：“大人，这就走了吗？”
踯躅猛回首，一道清光飞射而去，萧时薇根本不躲，胸腹处破开碗口大的血洞，哗啦啦地向外淌着红，她看都不看，一挥手便将踯躅隔空抽飞。
紧闭的茶楼大门轰然撞开，踯躅的身影消失在结界外，沈沉碧倒吸了口冷气，皱眉看着一步步走下来的萧时薇。
她的姿势很奇怪，一手提裙，一手负于身后，不像闺阁中的女子，反倒像极了官步平稳的朝臣。
沈沉碧眯了眯眼，率先开口：“既然你没有告诉我异宝线索的打算，我就只能先告辞了。怎么，你要留我？”
许是她语气中的威胁意味太浓，萧时薇思及她背后的势力，收回踏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的脚：“郡主给我的答案，我很不满意，所以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不会告诉你，你将旁观从前所有苦难，直至以身入局。”
她裙裳上的颜色如潮水般褪去颜色，继而鲜艳的红与金跃然而起。
凤冠霞帔，半面红妆，萧时薇抚摸着苍白的另半张脸，移目看向戏台，面上浮现出深切的恨与眷恋：“我爱她，怎会舍得她死？”
最后两个字在她舌尖化做无声叹息，嫁衣宽大的袖子鼓起来，金红色的莲花在裙摆处绽放，须臾便成了实质，火星自莲瓣而起，翻卷着吞噬周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