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自我的时候到了。”
沈瑜年捣了她一锤,揶揄道:“就你这样的,不知道哪家的五好青年会被你祸害。”说罢,起身去厨房帮忙端饭菜。
“你坐你坐。”沈瑾思把她按了回去,“可不敢麻烦高中生,没得说我以大欺小。”随后动作麻溜的,把足足七八个菜端了上来:
糖醋鱼、茄汁豆腐、柠檬虾仁、红烧猪蹄、水煮肉片、酸辣白菜和鲫鱼汤。
她边活动着手臂,边说:“我在家都吃不了这么好,姐这一回来就提升伙食标准了。”
陆湘素来和气的心态,总能为小女儿破防,她摆摆手示意对方先坐下,无奈道:“吃饭堵不上嘴。”
“你就庆幸吧,还有人给你做饭吃。我不在家时,你就给白曜吃袋装螺蛳粉,别以为我不知道。”
几个周前,陆湘下午回家后,闻到家中有着若有若无的酸笋气味,找到罪魁祸首沈瑾思后,在两人的求情声中,她毫不犹豫地把剩下几袋全扔了。
吃一顿螺蛳粉的后果就是,家里好几天都充斥着不算太愉快的气味。从此螺蛳粉一物被列入了黑名单。
沈瑾思装傻充愣,夹了一块柠檬虾仁,对于旁边沈瑜年的眼刀子装看不见,点评道:“妈,手艺越来越精进了。”
“怪不得楼下老陈大爷总找你出去跳广场舞……哎呦!”沈瑾思的脚被无情地攻击了一下。
沈瑜年咬牙笑着,“下次老陈大爷再来找妈,你就顶上算了,说不定人家看你话多,就被劝退了。”
“瞧你说的姐。”沈瑾思颇为不忿,“我这么漂亮贴心又自带编制的乖女孩,那不得成为咱妈二婚的加分项!”
陆湘忍无可忍了,瞥了她一眼,“明天准备喝西北风吧你。”
沈瑜年听到“二婚”这个词,笑意骤然消退,叹了口气。
陆湘思虑片刻,便看出女儿的心事,“是在想昭筠吧。”
“没有啊。”沈瑜年摇摇头,夹了一整个猪肘,不紧不慢地啃起来。
沈瑾思连忙道:“你这纯属操多余的心,姐夫绝对没有。”
沈瑜年正欲开口,被她机关枪似的话堵了回去。
“从前几年开始,姐夫的姐姐还有他的同事,就一直给他介绍对象,其中甚至有年轻漂亮学历高的未婚姑娘,可是姐夫一次相亲都没去过。”
沈瑜年一时语塞,过了许久,说:“他给你多少好处,你这么为他说话?”
沈瑾思胳膊肘向外拐了拐,不好意思地笑着:“上个暑假资助我和白曜出去旅游。”
陆湘帮忙打圆场,“瑜年,我这么大年纪了,见过的人和事都不算少。我能看出来,昭筠这些年没有再婚,不仅是怕白曜受委屈。
“更是因为你。”
“可是……”沈瑜年又想起那日的女子,反驳道:“祭日那天,我去了趟墓园,亲眼看到他和其他人一起去看我。”
陆湘和沈瑾思交换个眼神,表示疑惑。
这件事,她们没听说过啊?
陆湘:“也许是误会吧,毕竟那天去看你的人那么多。”
沈瑾思附和:“是啊是啊,要不我就以‘姐姐给我托梦为由’,替你问问姐夫?”
“好主意,等有答案了告诉我。”
沈瑜年喝了口鱼汤,细品着其中的鲜味。
“妈你做鱼汤的手艺,真是和爸越来越像了。”
许是鱼汤温热,灼得她眼眶疼,流向思念的最深处,即将令她溃不成军。
陆湘深呼吸,扯着胸腔隐隐作痛,苦笑着感慨:“是嘛,他做鱼汤可是一绝,我怎么也做不出他那个味”
像是引燃了情绪的阈值,沈瑜年忽然溃不成军,眼泪止不住的流,沈瑾思怒薅了几张卫生纸,都没止住姐姐的眼泪。
在灭顶的至痛面前,人往往不会立即释放情绪。看似麻木不仁,实则只需要一个节点,就会让其清醒地意识到,苦苦思念的人,原来真的已经不在了。
梦醒时分,才会山崩地裂。
而沈瑜年这个节点,仅仅是一碗鱼汤,一碗再也没有父亲手艺的鱼汤,
“我想去看看爸。”
在泪眼模糊中,沈瑜年猛地起身,寻找到了父亲的相框。
照片中的中年男子,微胖富态,面相和善,眼里却没有光。
沈瑜年趑趄不前,凝视着桌上的相册、老旧的mp3和钱包,心脏像是被撕裂开来。
沈瑾思说,那是父亲最宝贝的三样东西。
她拿起钱包,装透明票夹的那一处,里面放着一家四口的合照,那是妹妹刚出生时拍的,母亲当然不是现在的灰白烫发,而是一头披肩长发,仪态温婉端庄。
父亲抱着刚出生的小婴儿,笑得腼腆,怕她乱动,又怕抱着太紧,无处安放的大手显得格外滑稽。
小婴儿肉嘟嘟的,倒是三个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