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池里跟着男人的脚步的时候,祁溪已经有点麻木了,她感觉自己突然也变成了来度假的一样……祁溪又叹了口气,她答应男人跳舞其实是因为仔细思考了一下过后,觉得不跳舞会显得太不合群,而不合群好像就会引起这里人注意。
反正绝对和这个人不端正的、好像来这里玩一样的态度没有关系。
她从未学过跳舞,顶多只在高中的体育课上学过健美操,但在身边的人的带领下,竟勉强能跟上节奏。
她瞟了眼她的舞伴,男人神色平静,正在认真地引导她做出下一个动作。
如果他生前曾拥有一个富裕的家庭,那会跳交谊舞也许并不奇怪。祁溪的视线又看向了别处。
忽然她看到视线正前方的人脸上似乎异样,还没待她细看,那个人一转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祁溪定睛看向其他人,发现随着慢慢加快的舞步,有东西从那些人的身上掉下来。空气中慢慢泛起一股血腥味。
起初她没意识到那是什么,直到那味道越来越浓郁,她才发现那些人身上的血肉在逐渐从他们身体上剥离下来,但是他们好像无知无觉一样,继续在舞池中相拥旋转。
强忍住反胃和慌张的感觉,祁溪想要和男人说周围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然而看向眼前的男人才发现,他脸上的血肉也在逐渐掉落,此时一颗眼球正好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哪怕祁溪已经看到过许多诡异的场景,她此时还是被惊得懵住了几秒,下一刻她猛的想要挣脱这个人的手,却发现没办法挣开,眼前的人竟还开口说话了:“往门口走。”
不是大哥你都这样了还能说话啊?祁溪小声问:“你还活着……不是,你真的没事吗?”
身边的人群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祁溪感觉脚下踩了一地的血肉,黏糊糊的十分恶心。如今再往这舞池里看去,已经是一个个身着华服的骷髅架子在翩翩起舞,他们踩着越来越欢快的舞曲在舞池中尽情舒展。飞扬的裙摆边溅起点点猩红,明亮的光照耀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变成骷髅的人们再也做不出表情,然而看那恣意的舞姿,每一具骷髅都好像在享受当下,享受余生毋庸置疑的片刻欢愉。
祁溪的样子在一堆白骨中显得十分显眼,但是白骨们此时除了舞蹈似乎再也顾不上其他,没有骷髅再来理会这边场上唯一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祁溪慢慢接近了大厅的大门,她有些担忧地看了男人一眼,然后看到了一具骷髅架子摇了摇头,她顿时感觉整个人更加不好了……
门口的侍卫也已是两具骨架,祁溪这时距离大门已近在咫尺,她观察了一下舞池中还在旋转的一片炫目的白色,果断伸出脚踢向其中一个侍卫,骷髅侍卫猝不及防被踢了一脚,摇晃着已成白骨的手的倒了下去。
身边的男人(骷髅)也放开了祁溪,把另一个骷髅的头拧了下来。
其他骷髅仍在狂欢,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祁溪打开门撒腿就跑,她扭头看了眼,并没有东西追上来。
她的目光被身后那扇华丽拱门上方凸起的墙壁吸引了注意,那里竟出现了一行立体的雕花字母。她来不及想那是什么意思,便笔直冲进了一个房间行云流水地关上了门。
祁溪扶着门喘气,此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回了她自己的,不然怕不是把气喘断了都恢复不过来。刚刚脑内留下的字母终于在大脑中拼凑出了了原本的含义:Hades,这代表着地狱的冥王,同时也代表着整个冥府。
祁溪一惊,所以他刚刚是吃了冥府里的东西……眼前的生物还是一副骷髅骨架的模样,祁溪有些着急起来:“你真的还好吗,你还能恢复过来?”
突然她意识到,如果这个生物失去理智变成骷髅怪之类的东西,她应该要先担心自己才对。
骷髅架子举起手摆了下,祁溪想起他现在根本没有发声器官。但是还能做简单的动作,说明应该还有理智。
她还是伸手摸了摸骷髅架子头骨的脸颊的位置,感觉触手一片冰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光滑。
作为一个纯种人类,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说:“要不我先扶你坐下?”
祁溪扶着白骨一起坐在了沙发上,觉得这一幕荒谬又可笑,现在她是不是应该转身就跑才对,自己还真的把他当做同伴了。
心里这么想着,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动作。她心里更多的是担心和害怕,她怕自己再次一个人在这个诡异的空间待着。哪怕身边的同伴根本不是人类,那也比一个人探索要好。
祁溪这时感觉手下隔着衣服碰着的手臂有什么东西正在鼓胀起来,她看向男人,他脸上正飞速地长出肌肉纹理与血管。直至皮肤重新覆盖了整个身体。看着男人逐渐恢复成人形,她终于是松了口气。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了句:“我没什么事。变成骷髅架子的感觉还挺神奇的,就是不能说话。”
祁溪语气不善:“确实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