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没用店家给的火柴点蜡烛,用了许苑手里的打火机,点完蜡烛后,往兜里一揣,据为己有了。
极为自然的说:“许个愿?”
一切都在沉默地进行。
吹灭蜡烛后,陆忱星流程般问,语气不怎么在意,“许的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许苑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有点认真,又有点故作坦率,“不过这个愿望只有你能实现,我可以告诉你。”
“哦?”陆忱星来了点兴致,“说说看。”
许苑说:“希望以后见你,你没受伤。”
陆忱星一怔,抬眸,眼中散漫缓缓褪去,直勾勾看过来。
被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许苑没由来心慌,下意识的,她捏紧了蛋糕叉,补充道:
“就,挺丑的,让我看到,我就也受到了伤害。”
陆忱星:“……”
陆忱星长那么大估计没被人说过丑,一时间真实地愣住。
足足愣了好几秒,他突然笑起来,肩膀都在颤,吊儿郎当的架势:“不好意思啊,有碍观瞻了,下回我打扮好看一点,过来给许苑小朋友过生日。”
“……”
他漫不经心一句戏言,她记了好多年。
只可惜,没有后来。
那是唯一一次,陆忱星陪她过生日。
不热闹,不开心,不完美,平淡得不值得回忆,却清晰地印刻在记忆里。
其实,他不记得说过要再给她过生日,是理所当然的。
许苑绝大部分时间觉得自己不了解陆忱星,可偶尔,她又觉得自己是懂他的。他是随心所欲又随遇而安的那种人,洒脱、散漫、无所顾忌,所有能跟他产生交集的时刻,全是巧合,是缘分,是冥冥之中。
她人视若珍宝的相遇,是陆忱星眼中随口一提、随手一帮,根本不过心的赏光之交。
许苑毫不怀疑,如果当初在酒吧遇见,她目不斜视地走开,陆忱星是不会主动开口叫住她的。
而往往不主动争取的,都可以被看作是可有可无的。
但最近,陆忱星应该是在主动吧……
生日这天,许苑化了一个精致的初恋妆,柔顺栗发扎起来,挽了一个蓬松的丸子。白色及膝系带长筒靴裹出纤长细腿,黑色的连衣裙到大腿中部,外面罩了一个浅灰的风衣外套,清纯又靓丽。
许苑没觉得自己这打扮有什么问题,可陆忱星一眨不眨看着她的模样,仿佛她穿了多古怪的奇装异服。
她坐在副驾驶,扣上安全带,面无表情道:“我知道我好看,你也不用这么看,跟痴汉似的。”
陆忱星轻笑一声,没否认。他移开视线,放下手刹:“你知道今天降温吗?”
“知道。”
“那你穿什么裙子。”陆忱星啧了声。
许苑:“衣服只有好不好看之分,没有季节之分,任何温度可以穿任何衣服。”
“……”
不想听陆忱星继续对她衣服说教,许苑干脆转移话题:“我们去做什么?”
“去买东西,”陆忱星轻转了下方向盘,车子拐弯,驶出校门,“我只准备了一份礼物。”
许苑啊了声,客气道:“一份就够了。”
“不太行,”陆忱星偏头看过来,懒懒道:“错过了你成年生日,哥哥今天不得给你补回来?”
“……”许苑突然怀疑陆忱星是不是和她一样做梦梦到之前的事情了,怎么就突然提起之前了,她抿了抿唇,梦中那点耿耿于怀的不舒服开始瓦解:“那你要带我去买什么?”
陆忱星:“看你喜欢,什么都行。”
这话跟“随便”没差。
许苑觉得他有够敷衍,暗暗咬了下牙:“你就不怕我买到你倾家荡产?”
“没关系,”陆忱星非常爽快:“如果还不够,我把车卖了给你凑钱,关键你也不忍心哥哥睡大街,到时候就去你家借个宿,行吗?”
“……”许苑无语:“卖车跟住宿有什么联系,你怎么这么会忽悠人呢?”
陆忱星一本正经:“实不相瞒,我不在学校的日子,都是在车里睡的,车子是我的第二个家。”
他这话听起来尤其假,可许苑想到他的家庭情况、豪门斗争,又觉得不算夸大其词。
许苑不知道该怎么接,会不会无意冒犯他,索性换了个话题:“那前几年的生日礼物还补吗?”
陆忱星;“不补了。”
许苑挑眉:“怕真的倾家荡产?”
陆忱星别有意味笑了下:“不太方便。”
还是未成年。
他想了想,补充道:“但是你可以买很多个十八岁礼物。”
“为什么?”许苑没看他,盯着窗外的车流,声音故作平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以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