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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赐(2 / 3)

细腰。端的是目含三分情,唇挂半点笑,不动声色便有天然的一截风流灵巧。

赵云的厉喝不由得噎在了喉咙里,只是悄悄伸手去摸榻边的剑,好半天才开口言道:“女郎是何方人物?为何不经通传便驾临寒舍?有何见教?”

“我通传了呀。”那声音如流水泠泠,涓出溪头。只见她把手一翻,正露出那只来路莫名的玉圭,“这不是证据么?你若不应,怎的收下了它?”

赵云怔忡道:“此乃前几日遇一前辈高人所赐,说是一枚信物……”

她拍手笑道:“这便是了,果然是黄石翁。”

他一愣,问道:“黄石翁?女郎是怎么进来的?”

“我就住在这玉里呀。”她眨了眨眼睛,好生无辜,“那老头又故弄玄虚,跑到道旁捡学生了!哎,别太灰心,他没教你捡鞋子去,就已经是颇为客气了——诶,他没教你去吧?”

这位能见猛虎而面不改色的俊朗郎君忽然伸手捂住了脸,声音从指缝里溜出来,显得沉闷极了,“……容在下问一句,当年捡鞋子的那位,是留侯吗?”

他真不想听这样一个答案。但那姑娘确实脆生生地应下了:“是呀,叫张良吧?你们认识呀?”

他叹了口气,把手拿开,再去看这位女郎,顿时就知道了“性情古怪”这四个字的份量不比“忠孝仁义”轻。

“在下姓赵名云,字子龙,乃常山人。此处便是我家乡的老宅。不知如何称呼女郎?”

她回答道:“荆玉。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儿的人……唔,姑且算是荆山人吧。”

赵云再也没这么希望过自己从来没读过书,不晓得价值连城的典故,只把这女郎胡乱打发走就是了。

但他是个忠厚人,只好斟酌问道:“荆山之玉乃和氏璧,当今的传国玉玺。女郎自称住在玉中,岂非与……”

他未问完,就被截过了话:“正是!和氏璧乃是天生地养的精宝灵物,逢乱世便养出来一段玉魂,辅佐天子讨伐不臣。暴秦寿短,只来得及养出一段神智,录成《三略》。如今二十四帝社稷绵长,便养下来一个我。是以黄石公送我轮转此间,或能略尽绵力。只是乱世难定,我竟不见能治世安民者!”

她滔滔不绝,竟将自己身份说了个底儿掉。见赵云缄口不言,反而好奇道:“你怎么不问我有什么能耐?难道你没听说过《黄公三略》能易军之成败、改国之生死吗?我比它灵秀更多,你竟然不好奇吗?”

赵云这才复又抬眼看她:“想必这是女郎安身立命的根本,我怎能信口便问?女郎愿意解我疑惑,那便请讲。”

她气得跺脚:“你这人好生无趣。我反而不要说了!”

他脸上这才带了一点笑影:“那云就不问了,想来这样的本事也得交付给留侯那等英才,我听了岂不僭越?只是心里想着,不知该如何安置女郎。”

她把腰一拧,竟白光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只玉圭闪着点点光芒,缓缓落在榻上。

赵云心里有了计较,故意说道:“哎!女郎果然是瑞玉化形,想是得要将这样的宝物上奉朝廷,在宗庙里受香火不断,才能滋养女郎吧。”

俶尔,白光又是一闪,她一脸恼火地出现了:“不可!我又不是死人牌位,吃香火做什么。你听好了,须有一人日日佩戴玉圭。我受了人间烟火熏染才能化形现身,否则便只是一块无神无主的死玉了。”

赵云又叹了口气,将那玉圭拈在手中,苦笑道:“云竟不知,原来是要这样照顾女郎。只是此事你知我知,万不可告诉他人,免得有人以此要挟拿捏于你。你姑且托词说是我先师家的女儿,先在此处寄身。”

她咯咯笑了起来:“这样倒好。只是你还没教我,如果是你拿这事拿捏我,我该如何是好呢?”

赵云正色道:“我既然答应了照顾女郎,便必不背誓。倘若女郎觉得我有歹意,那里有剑一柄,便割了这头去,倒也不妨。”

他说着将剑递给荆玉。她收敛笑容,讷讷道:“玩笑罢了。黄石翁选中郎君,必然不会错的,是我轻佻玩笑了。”

赵云又叹了口气,觉得快要把一生的气都叹完了。那张芙蓉面确实不属于凡间能生出来的窈窕女娘,但这古灵精怪的性情确实也不是人世淑女能有的,真是难以招架。

他无从生气,只得无奈问道:“黄石翁说,女郎要游历四方。倒不知如何安排筹谋为好呢?”

她瞪圆了眼睛,摇头道:“他骗你了!我离人太久便只能在玉里昏睡,如何能游历!想必是须得你游历四方,我才能跟着你游历。哎,这倒是不错。”

赵云闭了闭眼,点头称是,背过身去整理衣物,对她说道:“那女郎便在此略坐,我去去就来。”

这不知人情世故的精怪女郎眨着水汪汪的杏眼,仰头问道:“你去哪里?我能跟着你吗?”

赵云实在没忍住,又叹了口气:“我去和兄嫂交代一下,给你弄点吃的,然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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