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了下，还是来到桌边，戚褚紫低眸看着白纸上字，眉头缓缓皱起，纸上的字简直用状如鸡爪，形如鬼爬来形容也不为过。
伏天纵不耐：“怎么，不识字？”
戚褚紫：“……你的字很厉害。”
厉害到她这个会识字的都不认识。
伏天纵笑：“废话，爷当然知道自己写的了一手好字！”
他可是他们妖界字写的最好的，虽然妖界除他之外，都不识字。
戚褚紫：“……”
好，好字，好到字认识她，她不认识字。
“赶紧签，白纸黑字，字是我一笔一划写的，白纸也是我备的，没有灵力动过的痕迹，省得你不认账！”
戚褚紫看了又看，才依稀的辨认出来，这是一张契约。
整体看下来，好处是她可以出青楼，坏处是，她要为奴为婢。
戚褚紫放下契约：“这买卖我划不来。”
伏天纵道：“难道，你不想出满红楼？当真要沦为女妓，伺候各种各样的客人？”
保持着理智，戚褚紫抬眸看向他：“出了满红楼呢？一辈子为奴为婢，在这里，或许某一天攒够了钱，还能自己离开。”
这契约一旦签了，就如同卖身契，一辈子和他捆绑在一起，保不准他日后会对自己做些什么，没准还会丢掉性命。
伏天纵危险的眯起眸子：“我想要个丫鬟，并不是非你不可。”
戚褚紫面色清冷，还未说些什么，只听他又加了句：“若是我拍卖下你的第一夜，你觉得自己，逃得掉吗？”
她脸色白了几分。
随即，戚褚紫恢复一贯的冷静：“懂事伶俐的丫鬟很多，愿公子早日寻到，至于逃不逃的掉，就得看我自己的造化了，不劳公子费心。”
伏天纵被堵的没话说，顿时火冒三丈。
“这是你自己说的，等小爷拍下你的第一夜，你就等着躺进棺材里吧！”伏天纵转身就朝外走。
听着气急败坏的声音，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能正大光明离开满红楼的机会，但是戚褚紫不后悔，为奴为婢，不过是换个地方受罪罢了。
伏天纵离开的声音很大，戚褚紫却迟迟没有听见摔门离去的声音，短短时间，人又阴沉着脸坐了回来。
“还真被你才对了，非就你不可，我家小娘子比天上仙女还要好看上几分，她的丫鬟当然不能丑！”
伏天纵满脸不高兴：“说吧，你想要什么？”
原来是给他家小娘子做丫鬟，好比给他做奴才。
戚褚紫面色清冷：“我要签年契，按照年份算，给你家小娘子做丫鬟，其次，我只受命于你家小娘子，你要保证我的安全，还要赎我出满红楼，这样才公平。”
伏天纵思量了下，咬着牙又重新找来笔和纸，准备重新写契。
想起他的字，戚褚紫实在忍不住道：“还是我来吧。”
不错，刚开始就有当下人的模样。
伏天纵心情这才好了几分，他看着她要写年份，连忙道：“十年！”
戚褚紫手一顿：“一年半。”
“我花大把银钱买你，就值一年半？”伏天纵气笑。
戚褚紫道：“你花多少钱，这一年半我都会想办法赚钱还给你，放心，还不完年份会延长。”
“那就好，等小娘子回来了，你就得给她当丫鬟使！”
“你家小娘子叫什么？”
“虞归晚，晚归的归，归晚的晚！”
虞归晚？戚褚紫猛的抬眸，是她知道的那个虞归晚吗？
她下笔的速度不自觉的慢了几分，随口问道：“公子，可认识明鸩羽？”
“认识认识，都是称兄道弟的关系，自然是认识。”
说着，伏天纵边靠近，边不怀好意笑道：“我还知道，明鸩羽把你卖进了青楼，你的一片痴心终究是错付了。”
戚褚紫皱眉：“不是明鸩羽，是他要娶的虞姑娘，她把我卖进了这个‘好地方’。”
原本只当是戚褚紫撒谎，可是伏天纵瞧着，她并没有撒谎的痕迹，顿时感觉心头不妙。
不是说桃树妖心善吗？连当初那个忘恩负义的书生都没有报复。
可照戚褚紫这么一说，就因为拦迎亲队伍，被卖进了青楼，直接毁了姑娘家的一辈子，这更像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论所言真假，伏天纵觉得戚褚紫没有说谎的必要，因为无论是谁卖，戚褚紫都已经被卖进了青楼。
那这么说……要么谁给了明鸩羽假消息，桃树妖与书生之间，事实并非如此，要么，就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