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非晚抓住他的胳膊,紧紧追着不放,语气略有些着急,“可是谢无期,你明明喜欢我。”
谢无期压着沉甸甸的怒气,语气渐渐染上了一丝不耐,冷言质问:“你凭何觉得孤喜欢你?”
程非晚坚定的道:“凭心。”
谢无期扯了扯唇,颇有嘲讽的意味,“做人,可以偶尔不要脸,但不能太自恋。”
“究竟是我自作多情,还是你不敢承认呢?”程非晚抬手抚上他的心口,目光垂落在那处,柔和却不容忽略,“谢无期,你敢说这颗心不曾因我喜而愉、因我伤而怒、因我悲而痛吗?”
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信誓旦旦的道:“你不敢,因为‘自欺欺人’是你所不屑。”
她似是有些茫然,“我只是要你承认自己的感情而已,有那么难吗?”
谢无期扯下她的手,淡声反问:“那又如何?”
他目光泛冷,不再一味的辩驳,“你以为,这能改变些什么吗?”
“我有说要改变什么了吗?”程非晚轻而易举的找到漏洞,戳破了他的伪装,“是你在怕。”
谢无期一怔,却未曾出声反驳。
他本不信天命,也从不在乎因果报应、善恶循环,他此生对错参半,菩萨也定不了他的罪。
可如今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正在朝着他与老师临别时所立的赌约而往,老师以命下注的箴语在生效。
他对一人生了怜惜,却并非随手可抛的怜惜。
动了情、生了妄、有了欲,是为痴。
这个念想一出,谢无期瞬间惊醒,他骤然起身就要离开,不想袖子却被人紧紧攥住。
他一贯喜欢穿广袖样式的衣服,长长拖拽下来,纵使走了两步身后人也来得及抓住。
那人的声音低微,气音不足,含着入耳可闻的哀求,“谢无期,你喜欢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