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你这靠谱吗?”
许思存摸了摸下巴,背着包思考。
段敬驰穿着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上方,露出锋利的喉结和线条干净的下颌。
闻言他不屑地轻笑了一声,“怕了?”
许思存回看过去,“谁怕谁孙子。”
莫名其妙地胜负欲被激起,两个人较着劲往上走。
轰隆,爬了一半的时候,下雨了。
下的依然比祺贵人被打死那天还要大。
大很多。
台阶上满是水,两人拄着登山杖,淌着水走,许思存正绝望。
段敬驰脱下冲锋衣扔到她身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两件透明雨衣。
许思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还得是我段哥。”
段敬驰给她套上了雨衣才穿自己的,“废话少说。”
“夸你呢,小段同学。”
加上雨衣只能说聊胜于无。
雷声依旧轰隆作响,路上没几个人,巧的很,他们两个逢下雨必被淋。
天色如墨,段敬驰开了手电筒塞到她手里,照亮了空中不断往下滴落的雨点。
“哎,小段,我们今天不会折这里了吧。”
许思存没由来的担心,段敬驰淡淡扫了她一眼,“呦,怂了?”
胜负欲的作用下,他们最后登了顶,找了宾馆安顿。
谁知道山上的比山下的贵那么多,两人预算不够,苦着脸要了一间房。
单人床。
妈的。
段敬驰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怎么,还嫌弃我?”
许思存想了半天,痛定思痛地回他,“我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所以?”
“你睡地上。”
段敬驰:……
他看着许思存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扯了扯嘴角,“你笑什么?”
许思存回神摆出苦兮兮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了四个字:“强颜欢笑。”
当然最后还是他睡地上,离的挺远,许思存良心尚在,探出头问他,“你不会着凉吧?”
这又是淋雨,又是打地铺的。
段敬驰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冲身下挑挑眉,“要不你来试试?”
许思存头摇的像拨浪鼓。
段敬驰和良心不能共存。
半夜许思存醒了,心里有点过不去,悄咪咪给他加了一床被子。
日光破晓而出,染红了整座山,日照金山的场面不多见,许思存睁眼就能看见。
她兴冲冲地跑下床,跪在地上摇了摇段敬驰的身子,“小段小段!醒醒!”
睡梦中段敬驰皱了皱眉,满眼的不耐烦,他刚睁眼看到的就是许思存被光打成亮色的双眸,还有里面生动的神色。
怔愣之际,被人一把拉起来,按着肩膀转了个身,那片金山便映入眼帘。
身后的女孩已经开始许愿了,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祈祷。
“保佑我和小段同学学业顺顺利利,考上梦中情校。”
年少时对未知的未来我们总有多的数不清的幻想,有自命不凡,有安于现状,更有迷茫之徒比比皆是。
是不是在到达某个届点之时再次回头看的时候,一切都迎刃而解。
但无论什么时候回头看,当时的困局困住了我们的很多东西。
迎刃而解时,也失去了很多东西。
暑假开学,一阵补作业热潮。
人人泥菩萨过河的时候,有人传来小道消息:有转学生转来他们班,还是从岚城转来的。
岚城什么地方,富的流油。
谁都挺好奇的,直到班主任徐昇带着一个人进来的时候,补作业的众人都停下来抬头看。
被惊艳者不在少数。
少年身材挺拔如竹,面容俊秀,干净又舒适。
徐昇拍了拍讲桌,“这位是从岚城转来的同学,往后大家就要一块度过高三了啊,好好相处,人家可是学霸。”
“来,自我介绍一下。”
少年淡淡开口,“秦言。”
徐昇笑眯眯等了半天下文,最后一脸懵,“没了?”
“没了。”
“行,那你先坐到姜芸后面,那里有个空位。”
等徐昇的威压散去后,众人才开始叽叽喳喳。
“好帅啊我靠!”
“我的天菜呜呜呜呜……”
“这不纯纯高岭之花吗?”
“看来也许校草竞争力又要大了不少。”
许思存往后看了一眼,对上秦言干净的双眸,她下意识微笑了一下,转头继续做题。
段敬驰眯了眯眼,气压有点说不出的低,他舌尖抵了抵腮,一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