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逼迫,只会适得其反,于是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哄着,“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只镯子你戴上了一定很好看。”
说完谢明徽就觉得耳根有些发烫,撂下一句“我还有事”就跳下马车离开了。
马车里,阮妙晴看着摇摆不定的帘子,微微垂下眉眼。如果说之前她还不明白谢明徽几次三番的接近她是怎么回事,那么刚才那一幕就足以让她确定,谢明徽似乎喜欢她?
可是为什么呢?
虽说刚重生那会儿,阮妙晴被恨意驱使,还会产生嫁给谢明辉,可这劲儿的嚯嚯他,让他后院失火,祸起萧墙,仕途断绝,再也不能给谢氏撑腰。
可是从阮家逃出来后,感受到过被舅舅舅母们,被外祖母和表哥表弟们放在手心宠爱的感觉后,阮妙晴就放弃了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是的,在永定侯府过上稳定的生活后,阮妙晴被恨意支配的大脑就清醒过来。似谢明徽那样年纪轻轻就官居首辅的男人,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被她这样青涩的姑娘吸引?做梦还差不多。
然而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竟然以另外一种方式实现了。
这个发现让阮妙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又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这算什么?歪打正着吗?
不过——谢明徽怎么会看上她呢?
阮妙晴虽然知道自己长得美,但也没有不要脸的以为自己就是什么绝世美人。而且堂堂谢首辅难道是什么很肤浅的人吗?
想到放在妆台上的那只匣子,阮妙晴的心情有些微妙。有忽然得知自己原来也是有人喜欢的惊讶与喜悦,有被人喜欢的羞涩与欢喜;当然,也有“他为什么会喜欢我”的疑惑与茫然。
阮妙晴被谢明徽突如其来的举动扰乱了心绪,直到回到永定侯府还显得有些神思不属。
柳氏与孙氏见了对视一眼,柳氏揪着沈锋询问发生了什么,而孙氏则陪着阮妙晴回房。
等得知了谢明徽与妙妙独处了一段时间后,柳氏的脸色就显得有些奇怪,莫不是真叫二弟妹给猜着了?不能吧!
想想先前谢明徽还特意派了侍从来给妙妙送东西,柳氏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事儿不行,只凭着妙妙在谢氏手里吃了那么多苦,这件事就不行!
陈郡谢氏,那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柳氏越想越担心,当即就往阮妙晴房里去。妙妙还小呢,翻过年再议亲都不晚呢!可那谢明徽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岁数了,还打上妙妙的主意了!
……
不提柳氏心里如何火急火燎,只这边,谢明徽看着阮妙晴回了侯府后,扭头看着来人:“清河崔氏的人到了?”
“是,崔氏这回来的是崔家主的亲弟弟,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想来这个时候崔三爷已经拿到了夫人的信。”
谢明徽转着拇指上的扳指眯了眯眼,“选个恰当的时机,把消息漏给萧氏,等人齐了……”
说着,他看向了心腹:“知道怎么做吗?”
心腹点头。
谢明徽盯着他又看了两眼,心下沉思:翻过年妙妙那丫头可就十四岁了,指不定永定侯府那老太太就要开始给她相看亲事了。虽然他已经做了几番暗示,可还是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所以,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掉,那么,“若是放跑了一个,我就打断你一条腿,知道吗?”
心腹:“……属下知道。”他拢共也才两条腿,算是胳膊也才四个啊!
“去吧。”谢明徽摆了摆手,转身回了谢家。这出戏要想顺顺利利的继续唱下去,没了他还真不行。
崔萧王谢,向来都是不甘落后的。谢氏能成为世家之首,也是在他成了首辅之后,其他三家不得不后退一步。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真的甘愿屈居人下。
若是真的甘心,也就不会有崔氏萧氏接连进京的事了。
剩下一个王家,这些年早就被谢明徽明里暗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个王氏子也都成不了什么气候。只要老老实实的,不去想什么不该想的,平平安安做个富家翁活到老是没问题的。
但是以谢氏为首的崔萧两家,当真是没有一刻安分过,官场上从来没少过他们的附庸和钉子,难为皇帝这么能忍。
谢明徽回到谢家的时候,谢家主正派了人在门口等着。见到谢明徽回来,来人就上前道:“大少爷,家主在书房等你。”
“我知道了。”
谢明徽摆了摆手,对这种事似乎早有预料。毕竟谢氏要想跟崔氏谈条件,甚至压着崔氏妥协,怎么能够少了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首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