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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3)

于一种气恼的拉扯。

若不至此,三师兄定是下任掌门。他一向老城自持又严于律己,哪成想会在“情”上栽了跟头。

思量间,奚云亭已打酒而归,将一个白玉酒壶放于案上。昆山作势便要去拿,却被一只素手抢了先。

无澜一仰头,将酒悉数灌下。

酒入愁肠,才知其烈。

“我便应你,若一日寻得她,必将悉心维护。”无澜抿了抿唇,将玉壶又搁回案上。

“这酒,无澜替师兄分担了,心中的苦也尽可相托于我。”语罢,她压下腹中的火烧之感,向堂外走去。

身后传来低语,几不可闻。

“多谢。”

昆山多日未理须发,身形消瘦,背影寥落,竟撑不起一身青袍。他立在堂中,目送无澜离去。

世人皆道临渊门孟无澜最是冷清冷意,却不知她也是世间最心软热忱之人。

若是她应下,定会保那人一世平安罢。

念及此,他略略舒怀,绽出一抹苦笑。

无澜十岁入临渊门,本应拜入宿明门下,却机缘巧合被玄尘子收为关门弟子,与宿明、少虞、昆山同辈。

几个师兄皆比她大许多年岁,昆山年岁最轻,待她如同亲妹。

儿时,因目睹孟家灭门,她性子大变,本是寻常孩子玩闹活泼的年纪,却一脸老成阴郁。

若不是昆山悉心看护,说不定无澜便真会困在满心杀念中,永远也走不出来。

她心下不忍,一咬牙,快步而去。

出了平竹苑的正堂,已近晌午了。

日头正盛,温热的空气将她的脸烤得有些发干,一时间酒气上头,脚下虚浮。

快要跌倒时,一双纤长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皮肤的温度顺着腰际爬上她的心头,叫人痒得厉害。

无澜蹙了蹙眉,奚云亭赶在她动手前,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毕恭毕敬地行礼。

“时间不早了,师叔是否在此用膳?”

她心下一顿,点点头,跟着进了偏屋。

桌上摆着的一桌饭菜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看成色不像是伙房做的。

“叫我过来,究竟何事?”

“自是来用午膳。”奚云亭自如地为她舀汤。

无澜见状也不再心急,将他的住处打量一番,缓缓坐下。

“长生剑用何铸成?”

“邙山生铁。二月之雪。”奚云亭少见的嘴角含笑,从容应答。

“蛇灵剑又是为何有引蛇之效?”

“蛇胆相浸七日。”

“九蛇剑因何得名?”

“相传一青蛇幻化成人,用此剑斩杀八条花蟒。”

“圣子三剑分要淬火几日?”

“圣风二十七日,圣桑三十三日,姜圣四十七日。”

“赤炎剑何时何地现世?”

“日午昆池。”

“早听昆山师兄赞你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好生厉害。只是——分明记得‘日午昆池’,为何书中要写‘子夜藏经’?”

无澜的手早已按在君离剑上,冷冷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变化。

奚云亭眼眸深深,隐含着一星半点的笑意。

“前日,我负责打理藏经阁,不想却在阁中睡着了。半夜醒来时,偶然看见了一个黑衣贼人。后来,贼人左肩受伤,匆匆忙忙逃走了。”

无澜心里一沉,只觉此话真真假假,不可全信,却不可不信。

“师叔与海归潮交手时,内力明显虚浮,是受伤之症,而且……”他目光停在女人的脸上。

混着酒意与胭脂,她面色绯红,映衬着整个人越发白净。平日里冷峻的双目,染上丝丝水汽迷蒙。小巧的唇微微而启,红润香软。一道烟眉横斜,偏偏是既英气又媚气。

奚云亭转开目光:“师叔这几日都是右手执剑。”

无澜闻言,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

这人上山不过两年。昆山意志消沉,不常出门,而自己最厌吵闹,不喜出门。印象中,只有每年师父生辰、逢年过节时,大家才能匆匆见上一面,甚至连话都没说过。

况且,自己并不是左撇子,她左右手都用,只是更喜欢用左手罢了。

就算这样,奚云亭也能察觉出来,不可不谓之心细如发。

“说罢,你求的是什么?将我引至此,总不是让我杀你灭口的吧。”无澜懒得与他打哑谜。

“我要拜入师叔门下,研习器宗。”

她眯了眯眼,面色又沉了三分。

不怕这人问她要钱,也不怕这人要挟她换取地位,怕只怕摸不清楚他的心思。

这哪里是拜师这么简单?

十年来不知探过多少次藏经阁,从没失过手,怎么他奚云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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