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迫不及待地说出来:“2号。”
舒衍闻回头看向她。
白沐芽挂起苦涩的笑容。
他以为她放纵,这些年必定是走了无数花丛,到头来却是只沾染了他一个红尘,便收手没有再惹是非。
她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舒衍闻倒是不太在乎,但是既然她有意解释,舒衍闻也应该回应一下。
“对不起,错怪你了,那天的话我收回。”
白沐芽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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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奶奶家外的那条小路窄,而且杂草丛生,不太好开进去,夜晚晒谷场没人晒谷子,舒衍闻直接让白沐芽把车停在晒谷场,等明早天亮了,舒衍闻再把车开进院子。
舒衍闻打开后座车门,拿出两大袋药。
药品的数量有些惊人,白沐芽看着舒衍闻手里的药,联想到今早发生的车祸。
她在心里拉了很久的抽屉,最终还是问了他:“你生病了?”
舒衍闻并没有白沐芽想象中的回避这件事,坦然地说:“我有噪音幻觉症。”
白沐芽默念他的话,没有听说过的病。
“精神病的一种。”对方补充。
白沐芽沉思,“以前你好像没有这个病。”
“近几年发病的。”
“好治吗这个病?”
“看病情,病情不严重,可以彻底治好。”
“那你的情况呢?”
“根治难。”舒衍闻轻描淡写道。
月色下,白沐芽看了他一眼,沉默了。
“怎么了?你很害怕精神病?”
他的声音很轻很平静,飘在空中随即消散。
白沐芽的心还是被微微刺痛了一下,她想起身后被撞得千疮百孔的吉普车。舒衍闻也是心大,倒也命好,撞了这么多次没出事情。
“没有啊,你太敏感了。”
她不是害怕这个病,她是害怕他哪天出事。
“放心,比起伤害别人,我更喜欢自残。”
白沐芽停下脚步,一本正经地说:“自残也不行。”
舒衍闻挑眉,垂眸看着她。
月色朦胧,两具黑色身影相对而立,两件大衣上的缓带轻飘,在夜风的舞动下互相纠缠。
白沐芽笑了笑,“奶奶会担心的。”
舒衍闻哂笑一声,没有再借助白沐芽的手机灯光,拧着袋子大步走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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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白沐芽发现卧室里竟然有一位小客人,一只奶牛猫在梳妆台上踱步,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看到门口的白沐芽,撒娇似的“喵”了一声。
白沐芽顿觉心情大好,抄起小猫胳肢窝抱入怀中,上手摸了两分钟,又亲了十来口。小猫起初听话地窝在她怀里,舒服地咕噜咕噜直哼哼,后来被撸脱了几撮毛,开始有些抗拒。
它抬起小脑袋,瞅了一眼含笑的白沐芽,无奈地闭上眼睛,又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白沐芽洗完澡回到房间,小猫已经从窗户溜走了,白沐芽“喵喵喵”地唤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她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房门此时被人敲响。她起身去开门,舒衍闻高大的身躯挤满整个门框,他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拧着奶牛猫。
舒衍闻把手里两样东西给白沐芽之后,什么话也没说,替她关上门离开了。
白沐芽眨了眨眼睛,轻轻地抿嘴一笑。
两滴发尖上的水滴落在小猫背上,小猫伸出舌头舔净背上的水珠,随后伸出爪子去挠白沐芽湿答答的头发。
“别闹。”
白沐芽轻笑,打开吹风机吹头发,吹风机吹出阵阵暖风,白沐芽顺便把滴在小猫身上的水珠吹干。
小猫在她怀里玩了一会儿,跑去羊毛地毯上趴着,白沐芽也跟着转移阵地,坐在毯子上修改奶奶的自传。
奶奶小时候的经历,白沐芽反复写了好几稿,还是不满意,她爱拖延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她受不了不好的东西从她手里出来。
以前做新闻讲究效率,她龟速的工作进度经常被领导指着鼻子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这个工作节奏不适合你,你要不换一个时间不那么紧凑的工作试试?”阳阳见白沐芽半夜一边哭一边写稿子,给她提意见。
白沐芽思虑了一晚上,她瞻前顾后,列出这份工作的利弊,但工作的各种优势干不过她脑子冲动,什么大厂,什么铁饭碗,什么高薪资。第二天她一纸辞职信,告别了她挤破脑袋得来的工作。
脱去长衫,一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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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毛地毯质地柔软,白沐芽不知不觉倒在上面睡着了。醒来时,身边的小猫还依偎在她的身边,她摸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凌晨3点。
深夜,徐徐凉风从窗户飘进来,白沐芽起身去关上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