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不如她想象的母亲般温柔,白父不如她想象的父亲般能干,这一家浓厚的烟火气息还是让她产生了归属感。
白真自嘲,想这么多干什么,看那位前辈的模样,有修仙天赋也不是一件易事,说不定她就只能当个普通的农女呢?
她抚着白皓的额头,白皓抬起头,蹭了蹭她的胳膊,支吾的叫着,“姐姐,讲故事。”
懵懂的神色让白真笑了笑,还是个孩子呢。
她抱着白皓,像往常一样给他讲哪吒的故事,看着他眼皮越来越沉,最终闭上了灵动的眼睛,睡了过去。
昏暗的烛光打在两人脸上,月光透过破旧的木质窗棂与烛光交杂,暖意渐浓。
白真轻轻的拿开了攥着她衣角的小手,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亮。
白家村宗祠门口便熙熙攘攘挤了好些人,大多都面带喜色,手里领着自家孩子。
村东口的白大家的媳妇拜左拜右,“祖宗保佑,我家柱娃可要被选上。”
“呸,我家大郎打小就机灵,必能入了仙人的眼。”那边的妇人啐了一口,急声反驳。
几乎全村人都来齐了。
白真手里牵着白皓,站在一棵葱郁大树下,繁盛的枝叶打下一片凉荫,解去一丝夏日的酷热。
白父白母正和村长一起开祠祭祖,以谢祖宗显灵,得以出了仙人,又惠泽子孙。他们因为年纪小,被留在了外面。
村长摸着蓄起的胡子,佝偻着身子,神色恭敬的向香炉插了三柱香。缕缕白雾悠悠升起,飘向密密麻麻的牌位。
蓦地,风起,白流屿脚踏灵剑,衣带翻飞,自天际而来。
他手捧着一块圆盘大小的羊脂白玉,灵光乍现,好似仙人。
村子里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各个惊住,有的甚至跪下只喊仙人,眼里都是向往渴望。
他掐了一个法诀,白玉盘顺势落在了一块大石之上。
“归道宗内门流光峰弟子白流屿,今来白家村采选弟子,六岁以上,三十以下的想来的依次把手放上玉盘。”白流屿利落落地,负手收剑,温声而言。
白真愣了愣,看了看身边的白皓,竟然还有年龄限制吗,那弟弟岂不是测不成了?
不过一会,玉盘前就排起了长队,白真回过神,“阿皓,你去找爹娘,姐姐等会就回来。”她看着白皓点点头,朝着白父白母的方向蹒跚小跑。
白真忙跑向队尾,队伍中上有正直壮年的汉子和满面欣喜的妇人,下有如白真这般年幼的孩童,无论是谁,都目光仰慕火热的盯着白流屿。
似是面对同血缘的后辈,白流屿格外温和,他面带鼓励的看着第一个孩子。
那个男孩神色紧张,颤抖着手摸向测灵盘,十岁的孩童已经懂得了仙人是什么,过了一会,白玉盘毫无反应。
白流屿摇摇头,目光中没有失望,他早已料到,灵根岂是那么常见的,白家村出了一个他已是幸运,他早已做好了毫无收获的准备。
“你没有灵根,无法修仙,下一个吧。”
那个男孩气馁的放下手,退到一边。
第二个,第三个,一连十几个人测灵盘仍毫无反应。
直到测灵盘骤然迸发五色,白绿黑黄红色色交织,灵光耀眼,煞是好看。
纵是那个少女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仍是欣喜的看向测试的仙人。
白流屿嘴角含笑,轻轻点头,“金木水土火五灵根,有灵根。站到我后面吧。”虽是如此,他却暗地叹了口气。
五灵根修仙何其艰难,便是他相生双灵根的天赋,修行百年,侥幸入了内门,又幸蒙师尊教导,也不过金丹修为。归道宗又天骄辈出,这女孩怕是难入外门。
下一个便是白真了,白流屿朝白真笑笑,轻声安慰,“不必紧张,只需把手放上去就好。”
旁边白父白母面色急切,紧盯着白真,就连年幼的弟弟也看着她。
白真松了松眉,面带着活泼笑容,点了点头,她把右手放上测灵盘。
不过刹那,玉盘黑光大盛,神芒乍现,黑色晕染了她的脸庞,灵气四溢。
白真闭上双眼,沉浸意识,仿佛感受到了周身水流环绕,不远处的河流,甚至近处人群身体中的水汽,无不在她的视野之内。
她仿佛是水的本源,看着她的孩子在她身边欢呼雀跃。无形化为具象,她能感受,安抚,甚至掌控它们。
白流屿眉目舒展,面带惊喜,竟是水系单灵根,他的后辈之中竟有这等天赋之人。
他运起灵气,微微一振。
白真猛地睁眼,恍若大梦初醒,喃喃自语,“水,是水。”
白流屿微微颔首,“水系单灵根,天赋极好,若入我归道宗,必成当世天骄。”
白真满心惊喜,扬起嘴角,她刚要退下,又想起三岁的白皓,她拉平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