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大逆不道,朕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景迟仿佛一座石雕,面对这雷霆之怒,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来人!”延帝怒而起身,“给东宫各门上锁!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帝王仪驾浩浩荡荡离开这座荒芜阴冷的宫殿。
付春一路小跑着回到大殿,就见景迟一个人站在大殿中央,还维持着为延帝侧身让路的姿势,半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子。”
付春快步来到景迟身边,将主子肩头的斗篷仔细拢了拢。
他方才便瞧见了,主子的脸色惨白得吓人,定是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好,又强行奔回东宫、强吃易容丹解药的缘故。
他在殿外听不到延帝和主子都说了些什么,但见主子的脸色比方才更差,不用想也知道父子俩又是不欢而散。
“主子,坐下歇歇。”付春扶住景迟的手臂,想将他引到宝座上坐下。
景迟一个踉跄,张口呕出一口血来,染在雪白的中衣上触目惊心。
“主子!”
付春吓得魂飞魄散,用力撑住景迟绵软的身子。
景迟站立不住,坐倒在光可鉴人的冰冷地面上。
“传医官!快传医官!”付春提声高喊。
“付春……”景迟按住付春的手,声音几不可闻。
付春这才发觉主子的手冷得像死人的手。
付春压着满心惊惶,将耳朵凑过去。
“你做过的……那些阳奉阴违之事,平日孤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景迟吐气艰难,“但眼下,孤不许你趁孤之危……擅动嘉琬,听见了吗?”
“是,奴婢遵命……”付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这时候了,主子此刻最放不下的,竟是担心自己加害那前朝小公主。
景迟身子一栽,被付春慌忙接住,没了声息。